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在安德鲁皇子房间内,总管大人阿斯朗一脸严肃地问道:
“殿下,听说米兰城也被托尔族人占领了?”
安德鲁表情有些凝重,点点头说道:“是的,今天朝会上,父皇大发雷霆,已经在讨论征讨将领的人选了。”
“殿下,您多次追随皇帝陛下南征北战,此次领军将领非您莫属。”阿斯朗语气肯定地说道。
“嗯,刚才朝会结束后,父皇单独留下了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的意思我很明白,只是还需要元老院下达正式认命罢了。”安德鲁说道。
“殿下,那么......”阿斯朗忽然欲言又止。
安德鲁忽然微笑道:“阿斯朗,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作风,有什么话直说吧。”
“殿下,对于闵静小姐,你打算怎么办?”阿斯朗问道。
安德鲁沉默了片刻,转过头看了一眼阿斯朗一本正经的脸,说道:“当然是送她回到她原来的地方。”
“真的么,殿下?”阿斯朗剑眉一挑,怀疑地问道。
“当然,本来她就不属于这里,来到这里只是因缘际会罢了。”安德鲁转身背对阿斯朗说道。
“那我要提醒殿下的是,还有两个月,就是金星出现的时刻,如果殿下出征北伐,两个月是不可能结束战争的,那时殿下要如何送走闵静小姐?”阿斯朗淡淡地问道。
安德鲁又沉默了,想了一会儿转身对着阿斯朗说道:“我会安排我的皇姐,娜塔莉神官送她走的。”
阿斯朗点点头说道:
“既然殿下已经考虑好了,那么我也不再多言,当时我突然听到殿下收了闵静小姐为侧室,我还以为殿下忘记了当初的誓言,您是为了什么拒绝所有的婚事,直到现在都还是单身,我只是担心您忘记了您的目的。”
“我并没有忘记,阿斯朗,当初权宜之计下才收下了闵静,不过巧合罢了。”
安德鲁突然话锋一转,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但是......算了,到时候只要送走她就好了。”
安德鲁欲言又止的话让阿斯朗感到十分沉重,他不再说话,微微躬身一礼,退出了房间,关上门的刹那,他仿佛听到了安德鲁的一声叹息。
闵静坐在床上抚摸着自己穿越时那套衣服,正是因为这套衣服才害的肯特丢掉了年轻的生命。
“闵静小姐,我可以进来吗?”阿斯朗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闵静微微一愣,立刻应道:“门没关,请进!”
门开了,身材修长阿斯朗慢慢走了进来,不同于安德鲁的英挺,周身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氛围,英俊的面容即使站在安德鲁殿下也不能让人忽视。
看着面前的阿斯朗,闵静总有种被审视和挑剔的感觉。
“闵静小姐,冒昧打扰,请您见谅。”阿斯朗低头微微一礼,说道。
“不会,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闵静摆摆手问道。
“还有两个月,就要送您回去了,您做好准备了吧?”阿斯朗问道。
闵静微微一愣,沉默了下来,心想是啊,还有两个月就要离开这里了,离开安德鲁殿下了,可是肯特的仇我还没有报,我如何能走?可是不走又要等一年以后,那时我又怎么办?
仿佛看出闵静纠结地内心,阿斯朗说道:
“闵静小姐,您不需要多想,只要安心的回到您的地方就好了。”
阿斯朗不含任何感情的话打断了闵静纷乱的内心,她望着面前那张宛如橱柜里塑料男模的脸,问道:
“阿斯朗总管,你仿佛特别希望我能离开这个国家,是吗?”
“说实话,是的。”阿斯朗严肃地答道,“殿下曾经说过,他不想娶侧室,这点我相当的赞同。”
“什么?”闵静下意识接话道。
阿斯朗慢慢地说道:“目前现任帝国皇帝陛下洛克哈特一世渐入老境,而安德鲁殿下是帝国最有竞争力的继承人,现任皇太子克劳德殿下性格懦弱且体弱多病,一位正妃及五位侧室均无所出,估计今后也无望了,第二皇子尹扎克殿下因为生母地位低下,无权继承皇位。”
“安德鲁是三皇子吧。”闵静突然接口道。
“是的。”阿斯朗点点头,盯着闵静继续说道,“安德鲁皇子是前皇后殿下所出,身体强健而且博学多才,从资质上来说是最佳的皇位继承人。”
闵静被阿斯朗冷电的双眼看的极为不自然,仿佛内心被看透,脸上阵阵发热,扭头不敢与阿斯朗对视,慌乱地说道:“谁,谁,谁要成为皇帝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如果安德鲁皇子成为皇帝,那么她的正妃就即将成为新的达瓦安娜。”阿斯朗说道。
闵静一惊,转过头看着阿斯朗严肃的脸沉默不语。
阿斯朗继续说道:“要成为这个国家的达瓦安娜,没有那种海纳百川的气度,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糟糕,看看菲尼露皇后就能够明白了。”
闵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些感同身受。
阿斯朗继续道:“殿下曾经说过,如果他能登上皇位,他的皇后必须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女人,不仅要拥有海纳百川的气度,还要有很强的自制力,还有很多,殿下说,如果他能够遇上这样的女人,他将永不娶侧室,一生全心全意的爱着她。”
闵静被阿斯朗的话震惊的无以复加,这个时代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简直就是奇迹的存在。
这时阿斯朗接着说道: “虽然殿下风流花名在外,整个帝都上至皇族贵女,下至平民少女都对殿下趋之若鹜,可是真正让殿下死心塌地的一个也没有,直到殿下宣布你成为他的侧室。”
“你放心,殿下并没有忘记。”背对着阿斯朗的闵静忽然淡淡地说道。
“嗯?”
阿斯朗低吟一声仿佛没有听见,但见到闵静除了刚刚这句话,再也没有什么反应,就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闵静静静地站在那里,心道,殿下把我纳为侧室只是权宜之计,都只是表面现象而已,但是为什么我的胸口会这样的痛。想到这里,眼泪不禁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