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徵宫悄无声息,只有主院还传来几声孩童的声音。
“我可以叫你娘亲吗?”
小远徵睁着眼睛,颇有点纠结的模样,还一脸希冀的看着杨兰,那小模样倒是给人一种可怜巴巴的感觉,让人忍不住不想要拒绝他。
杨兰似乎在思考,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给他拆了头上的铃铛后,出声道:“可以啊,不过只有在私下里才能这么叫哦。”
“好!”
宫远徵抱着她的手,很快又进入了梦乡之中,而杨兰则看着他的睡颜,眸子微微暗下来。
宫鸿羽那个蠢货,现在估计在查的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没关系,很快就会过去的,他也在继续猖狂不了多久了,慢慢的享受他自己最后的时光吧,可不要到最后把自己给整死了。
是啊,可千万……别突然死了呢。
清晨的阳光才刚刚开始,徵宫就迎来了一位以前从来未曾来过的人。
兰夫人由雾姬陪着,看着这完全不一样的徵宫,之前远远见过几次,这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这里,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兰夫人有些诧异,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徵宫像如此这般。
以前的徵宫,一直都是一成不变,好像没什么生气,这整个宫门,都是如此一样的,一点生气都没有,就好像是地狱一般。
在这样的地方待久了,迟早会出事情的。
雾姬也有些奇怪,昨日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可今天却好像完全不一样了。
“娘亲!娘亲!这个好好看!我也要学!”
孩童清澈的笑声,传入兰夫人的耳中,她寻声走去,只见宫远徵拍着手满脸崇拜的看向杨兰,崇拜完全摆在了脸上。
“当然可以学了,不过你现在太小了,学这些容易伤到自己的。”
好像只是一夜间,徵宫摆上了一些花,这些花开得热烈而明艳,就像是永不服输自己的命运,即便是生活在阴暗之中,它们也不愿意就此曲折。
宫远徵坐在台阶上,在他的一侧还开着一朵黄色的花儿。
兰夫人从未想过,在自己的脸上也会出现这样的笑容。
是啊,现在的杨兰笑得明媚而喜悦,不是勉强苦涩笑出来的,而是真正的喜悦而笑。
可是在这里,兰夫人一点也笑不出来,哪怕是笑也是勉强笑得。
勉强开出来的花儿,它也是苦涩的。
“小姐。”
“你在这里吧,我想要过去看看。”
兰夫人一步步走向杨兰和宫远徵的方向,她的步伐沉重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就像是笼子里面的鸟儿,永远都不能飞翔。
她的命运本不该如此,宫鸿羽折断了她的羽翼,却口口声声说着爱她,以爱之名的伤害,那是爱吗?那明明就是折磨。
杨兰早已察觉她们的到来,回身看向她时,两人哪怕是身处于一地,也是仿佛置身于两个境界与极端。
宫远徵蹦蹦哒哒的过来,一下子扑入杨兰的怀里,好像只要有她在,他就不害怕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