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在说一件稀疏平常之事,但说着说着眼睛里却逐渐盛满了泪水。
谢卿颜沉默片刻,将怀中的坠子也放在桌子上,两个坠子果然是极其相似除了上面的刻字不同外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我应当唤你一声哥哥,对么?我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女儿被遗弃后才进入暗河,我的父亲是北离前柱国大将军叶羽,母亲是……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是,她早就清楚自己是谁。
富贵人家的子女且能够用上那般的布料,还遭逢大变,和当初兄长捡到她时对得上的只有一家,前北离柱国大将军叶家。
“你早就知道了?”
“没错,只是没有想到叶家还有其他人活着而已,不然我为何费尽千辛万苦成为暗河是傀,为何要到天启城来与青王萧夔做交易,为何要到太安帝面前露面,我想做的事情有很多。
哥哥,我知道你想要杀了萧夔,可直接杀了有什么意思,这样子能够让叶家的罪名沉冤昭雪吗?能够改变叶家人得隐姓埋名过日子吗?
不能,反而只会让自己陷入更狼狈的境地,想要洗清冤屈那就不能杀了他,留着他,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没有与哥哥抱头痛哭,也没有任何的感伤,就像是平静的说着自己的看法,冷静到完全不像是十几岁的少女。
叶鼎之来到天启城,本就是想要杀了萧夔,不过最后的目的反而背道相驰完全超出预料范围。
门外——
苏暮雨和苏昌河一左一右站着,前者是个闷葫芦,后者又是个话唠。
门内一点声音都没有,难免不会让他多想。
“暮雨,你说里面到底怎么回事,今日那个叶鼎之看卿颜的眼神怪怪的,我们……”
“闭嘴。”
“卿颜跟你说话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这样,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就这样,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上次大家长让你杀的人,卿颜一来你就把人让给她,还需要我说更多么。”
两人谁都不让谁,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移开目光,行吧,谁都别说谁。
两人正说话时,就见神色匆匆外加有点衣衫不整的百里小公子大步过来。
“两位,卿颜可是在里面?”
他神色间满是急切,好像有什么很着急的事情。
“在,百里小公子这是?”
苏昌河见有人送上门来,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度,就是在提醒里面的两人。
百里东君自从回去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总觉得那坠子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回到住处时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提醒他。
直到躺床上那刻,忽然有什么划过脑海,他顿时起身急急忙忙披上衣裳,边走边穿硬是赶到了这边客栈。
他脑子里有一段记忆想了起来——
“云哥,这个坠子是你的吗?”
幼年东君瞧着桌子上的坠子,眼神中满是好奇。
“不是,这是我妹妹的,你看,这上面的是颜字,我的是云字。”
幼年叶云从怀里拿出来另一个坠子,给幼年东君仔细观看。
“颜?小妹妹叫叶颜吗?”
“嗯,爹爹是打算给妹妹取名叶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