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一夜的难眠，今早起来李婧涵的眼睛格外肿痛，简单洗漱一下，就和周丽前往李家的老宅。
车子在一扇厚重古朴的大门前停下，李婧涵叹了一口气，有些不情愿地下了车。
老宅里只有奶奶一个人住，宅子很大，老人一个人住也有些冷清，每年的春节儿女子孙们都回来拜年，偌大的宅子一下就有了烟火气，好不热闹。
大堂里，老人坐在主位的红木椅上，银白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盘着，老去的容颜中间依稀看出年轻时的美艳。
李京航奶奶！我们回来了，过年好！
李京航冲到她身边，讨好的说些吉利话。
“诶呦，我的宝贝大孙子，新年好！”
说着就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
“拿好，奶奶祝你今年高考高中！”
李婧涵跟在李京航身后，向她略微欠身鞠躬。
李婧涵奶奶过年好，祝你万事如意！
奶奶微微点头，敛了一些笑意。
“好好，你也过年好。”
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厚度肉眼可见地减少。
李婧涵捻了捻，默不作声地收进口袋里。
李伟其临时出差，没有回来，按辈分来，李婧涵坐在奶奶的右手边，让她浑身不自在。
饭桌上，难免会有长辈聊聊家常，问问近况，李婧涵都很有礼貌地回答了，只有……
“小涵，我听你爸说想让你退役啊。”
对面的大姑抛来了这么一个问题。
李婧涵的筷子顿了顿，笑了。
李婧涵大姑，是我打球又不是我爸打球，我退不退役，他说了不算。
对方显然是被她这么直接的回答给噎住了，半天没话说。
周丽用胳膊肘撞了撞她，向大姑赔着笑脸。
“小涵，之前那个做旅游行业的郭爷爷你还记得吧。他家的孙子和你差不多大，到时候可以认识认识，人家是名校毕业的，高风投的，哎呦，一表人才！”
一直没说话奶奶，冷不丁地说出这么个相亲的事，李婧涵脸都抽搐了一下。
李婧涵奶奶，我暂时现在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年轻人多认识一些朋友也没什么不好的嘛。”奶奶的表情有些微妙，末了，又补了一句，“女孩子家的这么要强以后不好找夫家。”
李京航心一惊知道这句话踩了她的雷点，赶紧扯扯李婧涵的衣袖。
李婧涵双眼一闭，深吸一口气，实在忍不了了。
李婧涵那我就不结婚了。
……
饭后一家人坐在大堂陪着老人，李婧涵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发呆，想起今天在饭桌上，亲戚们对自己的偏见，心里总有些不好受。
李京航姐。
李婧涵回过神来
李婧涵你怎么不在里面？奶奶看见她的宝贝大孙子不陪着她，指不定又会有意见。
李京航只是笑着，也不多做反驳，从口袋里掏出红包，把钱都拿出来。
李婧涵你干嘛？
不算薄的红钞票被李京航一张张数着，拿出一半，递到她面前。
李京航姐，新年快乐！
李婧涵笑了
李婧涵怎么着，拿钱买我一个笑脸啊。
李京航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李京航我记得小时候，你老因为压岁钱比我少的事发脾气，没少被爸训，今天还给你的。
李婧涵推开他的手，把钱放进他口袋里。
李婧涵收好，我现在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成年了，好需要什么红包来讨开心啊。
李婧涵反倒是你，未成年的小朋友好好把压岁钱收好吧！
李婧涵推推他的脑袋。
李京航姐，等我高考完以后，我要去看你拿冠军！
李婧涵目光闪动，点点头。
李婧涵行啊，我也等你的好消息！
李京航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他知道李婧涵对乒乓球的热爱很难磨灭，也很崇拜他，崇拜她对梦想的坚持与执着，真的超级酷！
李婧涵谁都没有打招呼就偷偷从侧门回家收拾行李去北京了。
这个年过得确实有点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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