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美:她撩完就跑》

夜落//2025.11.10
/
黄浦江的风带着熟悉的水汽,吹乱了美逐祎的发丝。
她站在外白渡桥上,望着对岸的天际线,那里曾经是她儿时记忆里的码头和仓库。
喜朝"这里变了,也没变。"
喜朝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他倚在锈迹斑斑的桥栏上,白衬衫被江风轻轻鼓起,还是那副上海少爷的派头,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沉稳。
美逐祎"你指什么?"
美逐祎没有回头。
喜朝"指你。"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侧脸。
喜朝"还是喜欢站在这里吹风。"
她终于看向他。
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恍惚间仿佛回到十六岁的夏天。
那时他们还是邻居,常常放学后溜到这里,分享一副耳机,看江鸥掠过水面。
喜朝 "记得吗?"
喜朝指向远处的浦东美术馆。
喜朝"那里原来是个旧船厂,你总说那些龙门架像钢铁巨人。"
美逐祎轻轻点头。
怎么会不记得。
那个船厂拆除前,她偷偷翻墙进去写生,是喜朝在下面替她把风。
画到夕阳西下,他就在下面喊:
"逐祎,该回家了!"
如今钢铁巨人变成了艺术殿堂,而他们也从弄堂里的青梅竹马,变成了相隔多年重逢的故人。
喜朝 "去走走?"
喜朝朝桥下示意。
喜朝"听说滨江步道修得很好。"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步道上跑步的人来来往往,他们却走得很慢,仿佛在丈量时光的长度。
经过一家咖啡馆时,喜朝突然停下:
喜朝"你家的老房子,后来回去看过吗?"
美逐祎摇头。
自从父母离婚,她就再没回去过。
美逐祎"我上周路过那里。"
喜朝的声音很轻。
喜朝"紫藤花还开着,和你走的时候一样。"
她怔住了。
老房院墙上的紫藤,是母亲当年亲手种下的。
每年春天,紫色的花穗垂满墙头,香气能飘进她二楼的卧室。
美逐祎 "你......"
喜朝 "我经常路过。"
他坦然承认。
喜朝"每次从国外回来,都会特意绕过去看看。"
江风突然变得温柔。
美逐祎想起高三那个冬天,得知他要出国的消息后,她跑到外白渡桥,对着江水发了一下午的呆。
喜朝 "对不起。"
喜朝突然说。
她抬眼看他。
喜朝"为当年不告而别,也为......很多事。"
远处传来海关大楼的钟声,惊起一群江鸥。
它们在暮色中盘旋,像极了那些无处安放的往事。
他们在一处长椅坐下。
对岸霓虹渐次亮起,把江面染成流动的锦缎。
喜朝 "祖父住院了。"
喜朝望着江水,声音低沉。
喜朝"医生说需要静养。”
美逐祎沉默。
那个威严的老人,曾经是阻隔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障碍。
喜朝 "他现在......变得很不一样。”
喜朝的声音很轻。
喜朝"常常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有时候会问起你。"
一只江鸥落在他们面前的栏杆上,歪着头打量这对沉默的男女。
美逐祎 "都过去了。"
美逐祎终于开口。
喜朝 "真的过去了吗?"
他转头看她,眼底映着万家灯火。
喜朝"那你为什么不敢回去?为什么每次提到老家就转移话题?"
江轮鸣笛,声音悠长。
美逐祎握紧栏杆,指节泛白。
美逐祎"因为我害怕。"
她轻声说。
美逐祎"怕回来发现,连记忆里的都不在了。"
喜朝的手轻轻覆上她的。
温度从指尖传来,熟悉得让人想哭。
喜朝"我在。"
他说。
喜朝"家在,我也在。"
夜色渐深,他们沿着九江路往回走。
这条曾经的法租界小路,承载了太多童年记忆。
经过红宝石面包房时,喜朝推门进去。
出来时手里提着纸袋,散发着奶油的甜香。
喜朝"鲜奶小方。"
他把纸袋递给她。
喜朝"你最爱吃的。"
美逐祎接过,指尖碰到温热的纸袋。
喜朝"尝尝看,味道变没变。"
她掰下一小块送进嘴里。
奶油在舌尖融化,还是记忆中的味道
美逐祎 "没变。"
她说。
喜朝笑了,眼角泛起细纹。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久别重逢的恋人,而是两个回家的小孩,分享着最熟悉的滋味。
路灯把梧桐树的影子投在地上,随风轻轻摇晃。
美逐祎想,也许有些东西真的不会变。
就像这座城市的肌理,就像奶油小方的味道,就像......身边这个人。
喜朝"明天。"
喜朝轻声说。
喜朝"要不要去看看祖父?他在瑞金医院。"
海关大楼的钟声再次响起,在夜空中回荡。
美逐祎望着对岸的灯火,轻轻点了点头。
/

《喜美:重逢如同骤然的朝光》//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