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若以“应该”开头,多半存侥幸心理,命运怎会不抓住机会给你当头一棒?
如果今天她去虎门购彩,搞不好能中五百万,五百万阿,一辆豪车,或西山一栋小别墅。总归比同几个一眼看就跟好人背道而驰的衰仔斡旋强千倍万倍。
十分钟前陆今恍惚听见深巷中有小猫叫声,于是多上心思,转头便被几道黑影居高临下压住弱小身躯。
“学生妹,你可让我们好等。”
为首的男人陆今有几分眼熟,十有八九是半月前那个西装男。不过换身行头,以为乌鸦变孔雀,拜托,人靠衣装马靠鞍也得看看人与马是否区分开眼睛鼻子和嘴巴。
别以为长得像人就是人,到头还不如畜生。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是我们几个眼拙。”西装男眯眼,脸上一道历经岁月沉淀的伤疤作为他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铁证,几多时分同他人抢食,剩菜剩饭堪比黄金,风餐露宿,想一想,确实可怜又可恨。
“没看出你还和西区那个“贵人”有关系阿。”男人提起陆今衣领,嘴角多是不屑与鄙夷,“看来有钱人大鱼大肉吃得腻,倒好这清淡口味。吸血鬼向来没人情,黑脸我们做,他当“白脸”生怕开罪人,金银珠宝装满兜,一出事推手下出来,生死由命,看门狗也不如。”
“讲什么……”
陆今怎知男人口中“贵人”是何人,只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人要她死,比碾死只蚂蚁容易。
“喵。”
男人感到脚踝生疼,低头看,刚才那只小猫窸窸窣窣拉扯他皮肉。
“哪冒出的小畜生?”
眼看他要抬脚,陆今使出全身劲狠狠咬他虎口,男人一声惨叫松开手,陆今跌倒在地,黑色占据视野,头晕目眩,一堆星星在转呀转。
正当她以为要让阿爸阿妈白发人送黑发人时,突然眼前黑影消失,尔后听见深巷中一阵此起彼伏的惨烈吼叫,更像棍棒与皮肉间的较量。
笑话,皮下组织怎敌得过冰冷冷没温度的器物。
等陆今完全看清事物,脚下全是大片骇人的红色液体,一股铁锈味冲击鼻腔,胃中没规则翻江倒海。
“清理干净。”
他的声音实在平稳,听不出一丝起伏。
“是。”
她抬头,冷不丁对上车窗那双冰冷的眼睛,陆今吓得失去力,站不起,脸上没一点血色。
此时手边一阵毛茸茸触感,那只小猫不知从什么地方探出,用肉垫刨她的掌心。
这一幕,很难不让人内心深处某个地方柔软起来,人类终究还是感性动物。
车子平缓行驶在公路上,一跃而过城市繁荣景象。
你说世道混乱,多少人能讲道义,重情谊?就算是这座城池,它隐藏再多罪恶与不堪,你也必须承认他如今的昌盛同黑暗挂钩。
拥有也要懂得失去。
同理,他再可怕,但方才不是他,此刻她可能早已看不见这个世界。
“冷吧。”
边伯贤悉心递陆今一件外套,上面还有几分淡淡古龙香味。
“谢谢。”
怀中小猫蜷缩成一团,还能听见细细呼噜声。
到了陆家,陆今转头,郑重同边伯贤道谢,“先生,今天多亏有你,这份恩情将来若有机会,我……”
搜索脑中所有词汇,一时失言,陆今确实讲不下去,边伯贤看她这幅表情,配合小猫适时哈欠,倒觉得有些好笑,“顺手而已,那些衰人原本亦同我有恩怨。陆小姐不必放心上。”
陆今不解,“你怎知我姓……”
“是这样,我同你父亲倒也相识。”边伯贤说着,不明所以看陆今,细细打量,她依然留着长发,一双桃花眼总是半垂,安安静静站在那,一朵盛开的高岭之花。仿佛四年前那个平静寂寥的夜,唯一不同的是,个子倒长了些。
他淡言,“看来,你有在好好长大。”
李貝妮话本的审核跟晋江有得一拼 总言之 现在能被看到的真是清汤寡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