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听到时宜这样说,都面面相觑,这个姑娘看来是个大胆的主,不好对付,看来只能去找亭主来处理,虽然这亭主吩咐过没有大事切勿找他,但若这姑娘真去报了官,也是件麻烦事。
时宜见到其中一个小厮偷偷离开,心下了然,知道他是去找他们的亭主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此刻就在这里耗着便可。
小厮姑娘不妨先回客房等待,我们已经派人去寻亭主,相信一时片刻不会那么快到,姑娘刚才受了刺激,在这外面站着吹风恐对身体不好。
小厮客房中那一位…可是姑娘认识的人?
时宜我与他不过因朋友介绍刚刚相熟,与他来这南亭只是想结伴来玩,谁能想到他竟然…
时宜说着说着,好像又觉得委屈,眼眶又红了。
小厮见面前的女子梨花带雨,不禁也有些同情,但他们确实没有办法,这南亭之内,早就不干净了。在亭主来之前,他们不可能放她走。
小厮姑娘还请放宽心,好歹您并未受到实质性伤害,我们陪您一起回去,在边上守着您,量那人也不敢再做出过分之举。
小厮说不定他现在也正诚心悔过,追悔莫及,姑娘也可给他一个机会。也许他只是对姑娘太情深意切,所以才难以自持。
时宜听到小厮这样说,有些气得想笑,他们说的这是人话?凭什么让她原谅一个登徒子,若今日发生的是真事,一个清白的姑娘差点毁了,就这样被敷衍过去,可真是世间悲剧。
她突然意识到,也许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南亭上演,只是姑娘们从小都受礼制约束,不敢也羞于将这些事对外头诉说,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南亭啊南亭,一枕南柯,却不料是场噩梦。
但时宜此时不能将这些话说出来,只能装作被说服的模样,转身朝客房走去,回去见那位“登徒子”。
周生辰坐在客房内,俨然是一副醉酒的样子,见到时宜还想扑过来,被小厮及时拦下。
小厮客官您可醒醒酒吧,您再这样姑娘都要去报官了。
时宜你说说他这样哪有什么悔过之心?
时宜佯装生气,仍要离开,小厮赶紧拦住她。
小厮姑娘再等等,等这位客官喝了醒酒汤,要打要罚他一定会随便您的,而且亭主来了一定也定会给您一个公道。
时宜见门口已经被小厮堵得死死,意识到自己离不开这间客房,已经被他们暗暗囚禁,这才明白他们是想坐实她和周生辰的今夜之事。等明日她若想报官,被他们这亭内之人一传,清誉已毁,不可能会有人再相信她是清白之身,更不会有人再娶她,那她只能委身于今夜之人,也就不可能再报官抓他。
怪不得从来没有人去告这南亭的勾当,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周生辰被小厮灌着喂下了醒酒汤,好像稍稍回过了神,半靠在椅上看着他们。
周生辰你们在干嘛?
时宜见周生辰这装着邋遢的样子,觉得他还真像一位京城的浪荡子弟,差点憋不住笑出来。
周生辰美人快过来,我要与你再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