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丫鬟如此急匆匆就走了,时宜在内心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是该夸她太懂事还是说她如今太不护主。
周生辰伸手轻轻在时宜鼻尖刮了一下,眉眼中满是温柔宠溺。
周生辰怎样,她都知道我要什么奖励,你不知?
时宜我不知你能奈我何?
时宜故意这般道,将头偏在一边,不去看周生辰勾人的眼神。
周生辰那我只好自己来讨了。
话毕,周生辰在时宜因偏头而露出的白皙脖颈上落下一个吻,滚烫而炙热。
——
周仁和宏玉见到桓浆第一眼都有些大吃一惊,他们没有想过此人如此年轻,比他们大不了几岁。
听周生辰的描述,他们还以为是个严肃认真的长辈,多年蹉跎流浪,必定身材消瘦,面色苍白。
可见这位大哥,面色红润得很,并且身材高大,笑容常挂,颠覆了他们心里对师父的刻板印象。
可是竟然要他们认一位同龄人为师,简直是辱没了他们的面子,宏玉十分不服气。
这人不就比他们多刻苦读了几年书,有何本事能做他们的师父?
桓浆你们就是周生辰给我乱认的徒儿?
桓浆来,我看看,长相倒是都不错,不知智力如何…
宏玉听这人敢直呼周生辰大名,还敢如此评定他们,不禁更加恼火。
宏玉你怎敢如此直呼皇子名讳,按律当掌嘴五十!
听到宏玉这样说,桓浆面色毫不在意,甚至端起一旁的茶吹了两口,然后漫不经心地品了品。
桓浆那徒弟跟师父这样说话,按律当担何罪啊?
宏玉你!
桓浆你什么你?对师父说话要尊称您。
桓浆周生辰连这点礼仪都没教会你们?
桓浆这大哥当得也真是失败。
周仁不许你如此说我皇兄。
桓浆呦,你终于会说话了呀?我还以为你是个哑的。
宏玉已经听不下去,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宏玉就你这种人还配当我们的师父?可笑。
桓浆不想我当你们师父?行啊,找你们大哥说去,我还不想教你们呢。
桓浆我桓浆的徒弟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宏玉听此,扭头就走,跑到周生辰寝殿门口之时才冷静下来。
这个人一见面就和他们争斗,不就是为了给他们下马威?如若她真去找了周生辰说要换师父,大哥肯定又要骂她一顿,桓浆就等着看他们热闹呢,她可不能上当。
想到这,宏玉便返回了回去,理了理自己的心情,然后面色平和地重新走入陛下特别给桓愈准备的教室。
桓浆这么快就回来了?
桓浆莫不是走到半路就怂了?
宏玉按耐住又要发火的冲动,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给自己脸上挂上勉强的微笑。
宏玉徒儿仔细思索了片刻,发觉自己刚才做得实在不对,现在已经深恶痛绝,给师父赔罪。
桓浆是吗,才短短几分钟,你就深恶痛绝了?
宏玉是的师父,宏玉知错。
周仁见宏玉突然对桓浆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有些不解,但宏玉一直用眼睛瞪他,让他也不敢再多说话。
桓浆既然知错…
桓浆勾起嘴角。
桓浆那就罚你们各自抄写《论书》十遍,明日一早交到我手中。
宏玉什么?
桓浆有异议?
宏玉没有,徒儿不敢。
桓浆那就好,今日的课就上到此,你们快去抄吧,恐怕要来不及了。
周仁和宏玉对视一眼,叹了一口气,眉目中充满悲壮之色,这大哥给他们找了个什么师父?
宏玉喏。
周仁喏。
宏玉下了课,一边抄写,一边才发现自己好像被套路了,这桓浆从头到尾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抄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