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雾气散去,太阳渐渐升起,京城的清晨亮而白,微凉的空气袭来,将伏在桌边睡觉的周仁唤醒。
一睁眼,发现宏玉正靠在他的怀中熟睡。
昨日他们抄书抄了一整夜,后来实在太困,就直接在教室中睡了过去,昨晚两人明明都是伏在桌上睡的,今早不知为何成了这样。
但看着宏玉紧闭的双眼,微长的睫毛和她因睡熟而红润的脸颊,周仁感觉没来由得安稳。
好像只要待在她的旁边,他就会很心安。
不管她做多么出格的事,他都觉得可以。
周仁不想叫醒宏玉,便一动不动,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只是静静地看着宏玉,但眼神从她的眼睛转移到她的鼻梁,再到双唇,他难免心猿意马起来,昨晚唇上的那份柔软他至今还在回味。
不知道是什么在作祟,鬼使神差般的,他不受控制地轻轻低下了头,盯着那娇小的唇,然后覆了上去。
这是第二次亲吻,但他不敢多停留片刻,只一瞬就抬起了头,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宏玉,见她没有醒来的趋势,才渐渐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没有注意到,宏玉的睫毛在轻轻地颤抖,从他醒来的时候,她也就醒了,只是想在他怀里多赖片刻,却不曾想,他会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亲她。那样愚钝的少年,也会情难自已?
宏玉紧闭着眼,偷偷在心里微笑。
桓浆走进教室时,只见二人抱在一起闭着眼睡觉,觉得实在没脸看,便轻咳一声提醒他们。
宏玉这才佯装被吵醒的样子,从周仁怀里挣脱出来,然后伸了个懒腰,表现得好像刚刚睡醒的样子。
扭头看一眼周仁,见他明显是刚刚做了亏心事的样子,此时连看都不敢看她,只红着耳朵立在一旁。
桓浆书抄完了吗,竟然还有时间睡觉?
桓浆故意说话打趣他们,也顺便给这害羞的二人一个台阶下下。
宏玉当然抄完了。
宏玉就在桌上,你自己看。
桓浆说多少次了,跟师父讲话要尊称您。
宏玉听到这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心不情甘不愿地回答。
宏玉喏,师父,抄写都放在桌上了,还请您亲自看看。
桓浆早这样说多好。
桓浆那师父这就帮你们看看。
桓浆拿起桌子上的宣纸,却见一份字迹工整得如印刷之品,一份字却洒脱至极,横撇竖弯钩没有一处是在该待的位置上的。
桓浆你们二人这字是跟同一位老师学的吗,怎能相差得如此巨大?
宏玉听到这话,根本不想再理桓浆,便闭上了嘴,假装没听到他的问话。
桓浆见宏玉不理他,心下了然,便将眼神转向周仁。
周仁回师父,都是皇兄教的。
桓浆你的字确实写得不错,按理说,字能写好,读书也不会差,为何这些年落下这么多功课?
周仁这…
周仁看了看宏玉,不敢再答话。
桓浆见此,立马猜出了缘由,未曾想到,这周家二子全是痴情之种,啧啧啧,可能未来这皇家就是女人的天下了。
桓浆罢了,过去的就算了,将来你好好学,应该都能补上,虽比不上你大哥,但最起码可和我平起平坐,也够用了。
周仁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