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浆看了看两位小辈,见他们也心中有事,叹了口气,就等了片刻,待他们都平复心情,才推开周生辰寝殿的门。
桓浆大婚都不请我来,使我至今还未见过嫂子,周生辰你这做的可不地道啊。
桓浆还未完全踏入大门,声音便传了过来,他已换上轻快活泼的语调,似是想将刚才听到的都一带而过,闭口不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周仁和宏玉见此,了然于心,桓浆也不想给周生辰压力。
时宜抬头一望,是个从未见过的男子,但看样子他和周生辰很熟,在这宫中都不用敬词和他说话,胆子不小。
时宜这是?
时宜疑惑地转向周生辰。
周生辰这是桓浆,我给周仁和宏玉请的师父,曾是位读书人,在西州被我救助。
时宜你请来的师父必定不是普通人。
桓浆姑娘过奖,我不过是一位平庸之辈,碰巧多读了些书而已。
时宜师父谦虚。
桓浆走近,见到时宜,不禁感慨周生辰真是好福气,娶到这样一位倾城女子,面容如荷,清丽淡雅,但即便盛装浓抹也十分相宜,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好像一眼就能望穿秋水,看透红尘。
怪不得周生辰深爱于厮。
不过这样的女子,旁人都可望而不可即,根本配不上。若除了周生辰,也找不到第二个能和她相配的人了。
果真是一对好鸳鸯,桓浆点了点头,用赞许的眼神看向周生辰。
桓浆恭喜恭喜,好福气。
周生辰见桓浆又和他逗笑,瞥了他一眼。
周生辰不好好教你的徒儿,来找我做何事?
桓浆就来和你说一声,我要带我徒儿们出宫去耍。
听到此话,周生辰皱了皱眉,搞不懂桓浆要做什么妖。
不过他虽表面上嬉皮笑脸,但其实是一个非常有分寸的人,周仁和宏玉由他带着,他十分放心,出宫就出宫罢,他也不想再管。
周生辰好。
听到周生辰回答得如此干脆,宏玉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宏玉周生大哥,你不是不许我们出宫吗?
周生辰我是不许你们两个出宫,你们两个出宫不是吃喝就是玩乐,但如若有人带着,我自然放心。
周生辰况且如今桓浆是你们的师父,他想怎么教你们我不管。
宏玉听到这话,意识到这桓浆并不简单,至少不是表面上那么没心没肺,不然周生辰不会如此相信他和放心他。
桓浆那我们可就走了,不妨碍你们夫妻联络感情。
周生辰快走。
周生辰无奈地挥了挥手,颇有些赶人的意味。
这桓浆嘴里就不会有什么正经话,别把时宜带坏了。
桓浆勾起嘴角,然后转身走了,宏玉赶紧跟上,看来有这师父还不错,至少能带他们出宫。
不知今日南亭会请来什么样的歌女舞者,烧什么样的好菜,等会一定要把路带过去。
周仁见这么快就说完了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看师父和宏玉走远,便赶忙向周生辰行了个礼,然后扭头跟上。
时宜被周仁的反应逗乐。
时宜你这二弟可真可爱。
周生辰(叹气)我倒希望他能精明一些,最好精明过我,倒可让我不那么操心。
时宜未来日子还长,他总会顿悟的。
周生辰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