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玉原来师父说的师母就是凤姐姐。
宏玉偷偷对周仁说道,但她这句悄悄话的音量可以使在场的人都听得到。
凤琼不禁又笑了,这桓浆也是有趣。
凤琼也好,你既是宏玉和周仁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凤琼的朋友,以后多多指教便可。
凤琼朝桓浆微微欠了欠身,以做行礼。
桓浆多谢姑娘。
这一次在南亭收获颇丰,桓浆十分庆幸刚才自己厚下脸皮跟着周仁和宏玉来了这南亭。
如果没有那一时兴起,也许再也见不到这让他魂牵梦绕之人。
桓浆凤姑娘是这南亭的?
宏玉你这话可说反了,应该说这南亭是凤姐姐的。
听到宏玉这话,桓浆了然,他终于知道凤琼眉目间那一抹忧色与戾气从何而来。
凤琼看似雷厉风行,将南亭打理得风生水起,但背后的那些,鲜为人知。
毕竟,身在世俗中,难以不沾衣,管理这偌大而又纷杂的南亭,肯定见识过不少的世态炎凉,听见过不少的流言蜚语。
不过,凤琼还能如此随性洒脱,自由如鸟,知世故而不世故,已然不易。
桓浆佩服,这世上除了周生辰还没人让他如此佩服过。
他佩服的不是凤琼有能力能管好这南亭,他从不看轻女子的能力,甚至认为女子有些方面是男人永远比不上的,他只佩服凤琼能保护好自己的初心,仍旧活得像位少女,有少女的率性与天真。
周生辰也是这样,初心不变,使命必达。
只有这样的人是真正值得钦佩的人。
桓浆默然,心中对凤琼的爱意好似又添了几分。
这种爱,多了一分敬意与心疼。
桓浆突然意识到,每当爱中添了这种因素,那便更加难以自拔了。
宏玉师父,您好歹为人师长,要矜持一点,不要再盯着我凤姐姐看了。
桓浆这才发觉刚刚他的眼神就没有从凤琼身上离开过。
桓浆在下失礼,还请凤姑娘见谅。
凤琼无碍。
凤琼觉得桓浆这人似乎与从前见过的庸俗之辈不同,自己白日里怕是误会了他。
亏她泛迹江湖这么多年,竟也会看错人。
这桓浆外表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没曾想过是读书人,还能被周生辰看重,必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他这玩世不恭的样子,倒和她的性子有点像。
还如此直话直说,诚恳坦白,已经将她心里对他的讨厌消去,渐生好感。
其实凤琼平日里对她的追求之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喜爱她,就会多来这南亭消费享乐,至于他们的目的,只要不冒犯到她,她就觉得无伤大雅。
关于为何白日里对桓浆态度不好,她也觉得很奇怪,可能因为他看她的眼神太直白,好像一眼能看穿到她的心底,让她觉得稍被侵犯。
从前都是她这样看别人,从未有人能看穿她。
不过这个男子的眼神,和旁人的确实不同。
也许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
从不遮掩着看人,看似愚昧无知,其实大智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