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没回答宋亚轩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没有温水,常温可能有点冷,你在嘴里暖一暖再吞。”
易枳将水和药咽下,挤出笑容:“谢谢。好多了。”
司机师傅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这位俊丫头没大事,小伙子快上来吧,着急下一单了。”
张真源笑了:“好的师傅。”
顺着张真源的视线,易枳看到了他笑的原因。易枳脸红了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攥上了张真源的衣摆。
她赶紧放开。
车子重新启动,药效也在不知不觉之间生效,易枳却不再觉得时间难熬。
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安心,她睡了过去,手里却攥着毯子的一角不松,就像是攥着张真源的衣角。
尘封的记忆好像在苏醒,易枳睁开眼睛看到张真源在阳台上站着,紧绷地下颚线凸显了主人的心情不佳。
“小乖。”我说。
他愣了一下,转过身看了看我,眼里的冷意渐渐散去。他朝我走来,俯身看着我,“你叫我什么?”
“我肚子疼,你帮我揉揉。”软软地声音传入张真源的耳朵,他僵在原地。
我见他不动,胆子也打了起来,手攀上了他的肩,环上了他的脖子。
熟悉的味道萦绕在我的鼻腔,让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时是熟悉的卧室,黑漆漆一片。
易枳摸索着坐起身,抬头借着手环的光亮将附近看了看——这是易枳的卧室。
手环上显示时间为十一点十分。
打开床头柜的灯,易枳低头一看,见自己身上还穿着原来的衣服和腰上盖着的毯子,思绪慢慢清晰起来。
肚子咕咕直叫,看来得先去吃点东西再洗澡。
易枳下了床,裹紧了腰间的毯子。在零食柜里找了一包饼干垫了垫肚子,然后便进淋浴间洗澡去了。
大约半小时,易枳终于清清爽爽地走出来,脏衣服直接扔进了脏衣篓,连同那块毯子一起。
楼下有动静,窸窸窣窣的像是两个人在说话。易枳戴上眼镜朝楼下走去。
她边走边开灯在,直到二楼都亮堂之后才安心。
黄瓜去哪了?平常只要易枳开门就能看到它扑上来,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说话声是张真源和宋亚轩吗?他们两个还没走吗?都这么晚了。
声音是从一楼阳台上传来的。易枳走到一楼,黄瓜一眼看到她后马上飞奔过来。
易枳一边安抚小狗,一边看向阳台。只见两个宽肩窄腰的人并肩站在阳台上,一时之间显得阳台都小了很多。
隔着玻璃,易枳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她抱起黄瓜坐到沙发上,视线有一下没一下地看向阳台。
也不知道她是在担心宋亚轩还是在担心张真源。
洗澡前吃的饼干还是不足以填饱肚子,易枳感觉自己的胃还是空空的,抬手一看时间已经快要一点钟了,正想要起身去厨房煮碗面,却看见张真源突然回头。
易枳没有忽略他脸上残存的愠怒,这分愠怒让易枳很不解。
她把黄瓜放下,黄瓜立马跑到了阳台,跳着扑着张真源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