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院里,有个女孩儿注意到了他。女孩儿的卧室离歌剧院很近,每天天没亮就能听到练歌室传来歌声,晚上很晚也不见练歌室的灯熄灭。
他的声音时而浑厚,时而轻快,穿透力强,直击女孩儿的内心。她会趴在窗台前聆听一声声歌声,渐渐地习惯了歌声唤醒、哄睡的日子。
可是有一天她清晨醒来,周围静悄悄地。她来到窗前,练歌室的灯亮着,她决定前去看看歌声的主人。
“你好,请问有人吗?”女孩儿的声音沙哑,却十分有力,她敲响了门,没得到回应。
“我进来了。”女孩儿推门而入,见一个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卫衣帽子的背影屈膝坐在地上。
女孩儿看不清他的神情,直觉告诉她,他就是每天唤醒她、伴她入睡的声音的主人。
“那个……”女孩儿坐到了他旁边。
“……”
“你能给我再唱一次《为什么我好想告诉他我是谁》吗?”女孩儿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终于抬头看她了,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首歌。他眼里有不解,有痛苦,有挣扎……他终于开始唱了。
【心跳好像闹钟
为什么总在不该的时候放纵
两个人不过萍水相逢
何须何必何来冲动
我是不是让他觉得这一切都很朦胧
为什么我好想告诉他我是谁
……
】
女孩儿沉浸在他的歌声里,但她越听越不对劲,歌声里夹杂着熟悉的不对劲。他仍继续唱着。
【问号走进了花丛
为什么想知的太多使我脸红
缘何因何为何触动
他让我觉得这一切如同迷宫
你本来就这样安静吗
你的鞋带都这样绑吗
我像是一本你会读的书吗
我们会一起遇见鲸鱼吗
我们是在聊天吗
你的沉默是在对我说什么吗
为什么你看来那么孤单
难道快乐都是短暂的吗
】
歌词简单直白,是音乐剧歌曲的特色。这首歌的气氛很微妙,讲述的是女生对男生一见钟情的故事。如果是女声演唱,需要体现出女生的害羞与热情。而他的声音独特极了,竟能听出许多小心翼翼来。
他站在练歌室正中央,灯光似乎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一曲毕,女孩儿毫不吝啬地鼓起了掌。“真好听。”
“……”
“如果你能再调整一下你的发声方式的话,歌声会更有力,你的嗓子也不会那么难受。”
“……”他的眼神中出现了松动。
“你要找适合自己的技巧,而不是套用一个模板。”女孩儿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哦对了,别空腹唱歌,没力。”
他没心情吃东西,昨天几乎一夜没睡,他几乎下定决心放弃唱歌了。但是这个人的话却让他再次思考起来,按照她说的话,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呢?
生活回归平静。女孩儿爱上了窗边,吃饭看书写字都要到窗边。或许正如那首歌唱的那样“心跳好像闹钟 为什么总在不该的时候放纵 两个人不过萍水相逢 为什么我好想告诉他我是谁”。
……
他越来越厉害,声乐考核逐渐轻松,最后拿到了前三的名次。他开始被大家看到,越来越多人喜欢他。女孩儿也是。
每当女孩儿坐在台下看着场上自信闪耀的他时,女孩儿都会十分庆幸自己的选择。如果自己也能遇到像自己这样的指引者的话,也不至于在伤害嗓子都道路下越走越远,直到不可逆转的地步。
一次演出结束,他匆匆找到了刚离观众席的女孩儿。“谢谢你。”“你该感谢的是你自己的,我没做什么。”女孩儿微微一笑。
唱歌的苦不小,女孩儿并没有帮他减轻什么。而且换发声方式本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是他的毅力和悟性帮助了他。
“我还有最后一场演出,唱完后我就要离开歌剧院了。”
女孩儿很惊讶,现在可是他的黄金时期。“……”
“这里是我特意给你留的票,你会来看吗?”
“……好。”
“那我等你。”
……
女孩儿没去看演出,可能是她无法接受他的离开吧。她逃避了,躲在空无一人的练歌房里,坐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坐的位置上,双手环抱着曲起的膝盖。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门口响起熟悉的歌声才将女孩儿的思绪拉回。
心跳好像闹钟
为什么总在不该的时候放纵
两个人不过萍水相逢
何须何必何来冲动
我是不是让他觉得这一切都很朦胧
为什么我好想告诉他我是谁
问号走进了花丛
为什么想知的太多使我脸红
缘何因何为何触动
他让我觉得这一切如同迷宫
你本来就这样安静吗
你的鞋带都这样绑吗
我像是一本你会读的书吗
我们会一起遇见鲸鱼吗
我们是在聊天吗
你的沉默是在对我说什么吗
为什么你看来那么孤单
……
“你能听出我的忐忑吗?”
“……?”
……
他回到小镇,带着最重要的人。
每天早上,他会轻轻用歌声唤醒她,到了晚上,他又会歌唱着哄她入睡,两人平淡的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