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月的指尖轻轻拂过凌傲天的手背，那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泛着狰狞的红。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那些伤口也刻在了她的心上。
"疼吗？"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月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为凌傲天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摇了摇头："习惯了。"
琦月突然抓住他的手，将其贴在自己脸颊上。凌傲天能感觉到她脸上湿漉漉的——她在哭。然后将治疗圣药抹在凌傲天的手背上，接着松开，凌傲天还贪恋着手心的温暖。
"对不起，傲天。"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以前我没有心，不知道爱是什么感觉。现在...现在我有了，我会学着爱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凌傲天怔住了。眼前这个曾经冷血无情的暗影女王，曾经叱咤风云的战修罗，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孩子般脆弱。他下意识地模仿记忆中夜弦的语气："没事，我会等你。"
月光下的她美得惊心动魄。黑色面纱遮住了半张脸，却更添神秘；一身贴身的黑衣勾勒出完美的曲线，衣摆处绣着暗红色的曼珠沙华，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仿佛活物。
"把药教给我，我就不杀你们。"琦月后退一步，魔鞭已经握在手中，鞭身上的黑雾如同有生命般流动。
凌傲天注意到，明明是同样的语气，同样的措辞，夜弦的表情却有一瞬间的恍惚。夜弦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一旁躺着的白玖玖，又迅速收回，仿佛在说服自己什么。
"把药教出来，药王，不然我定杀了你。"琦月的声音更冷了，魔鞭上的子黑雾开始向四周扩散。
芜霜突然笑了，那笑容里满是自嘲："你第一次用我来要挟我。"她将一个碧玉盒子抛给琦月，"也罢，我打不过你，这场加入我选择谁都不帮。"
琦月接住盒子，手指轻轻抚过盒面上复杂的纹路。她的目光落在魔鞭上沾染的血迹上，声音突然低了下来："我是打伤了凌傲天，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什么，只有一点？"芜霜气得脸色发白，"他为了你—"
"我们是不是见过。"夜弦突然打断芜霜，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琦月，眼中闪烁着凌傲天看不懂的情绪。
琦月抬起头，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嗯，你是叛徒，当然见过。"她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我对叛徒是不会心慈手软的。我和你是敌人，从今以后。"
夜弦的脸色变了，他上前一步："你不是琦月。你是谁？"为什么琦月这么像白玖玖，好像在那场梦魇后，一切都变了，就连烟罗药王谷的传人也消失了。
凌傲天心头巨震。夜弦看出来了？不可能！连琦月自己都不知道身份已经互换，夜弦怎么可能...
琦月没有回答，她转身就要离开。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夜弦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黄金剑，剑身纯白，却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他身形一闪，已经拦在琦月面前："把面具摘下来。"
琦月冷笑一声，魔鞭如毒蛇般袭向夜弦。两人瞬间交手数十招，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凌傲天正要上前帮忙，却见琦月突然身形一顿，魔鞭上的子黑雾剧烈翻涌起来。
"啊！"琦月发出一声痛呼，单膝跪地。她的身体开始发光，不是普通的光，而是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吸收一切的暗紫色光芒。
夜弦也被这变故惊到，后退几步："这是...暗之力觉醒？"他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抱住琦月。在接触到她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两人接触的皮肤涌入他的身体。那力量冰冷而狂暴，却又带着奇异的熟悉感。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下一刻，一道暗紫色的光柱从她体内爆发，直冲云霄。光柱中，隐约可见无数符文流转，古老而神秘。
芜霜脸色大变："暗影契约！她竟然在这个时候觉醒真正的暗影之力！"夜弦的表情更加复杂，他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不可能...除非她不是..."
光柱持续了约莫一刻钟才渐渐消散。当光芒褪去，琦月已经昏迷在夜弦怀中。她的面纱不知何时已经脱落，露出与白玖玖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此刻，她的眉心多了一个暗紫色的符文，如同活物般微微闪烁。
凌傲天没有多言，打伤夜弦迅速带着他怀里的琦月离开了幻境。他不知道这次觉醒意味着什么，但他能感觉到，琦月的记忆在慢慢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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