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夜辞年锁骨处的火纹在暴雨中灼烧，暗红光芒穿透湿透的衣料，如同烙进灵魂的符号。苏灵踉跄着捂住额头，那里有同样的灼痛炸开——她终于看清了，那道被碎发遮掩十年的旧疤，正与对面男人锁骨的图腾共振出妖异的血线。"共生烙印……"夜辞年抹去唇边黑血，身后骨门裂隙中伸出的魇爪几乎擦过他后颈，"看来是当年剖我半身灵髓镇压鬼渊的老东西，把你的命也拴在了锁链上。"
时隙当铺青铜铃在虚空中发出腐锈的嗡鸣。夜辞年盯着柜台后蠕动的影子，那人披着无数张人脸缝制的斗篷，指尖捏着的记忆碎片里映着她五岁时焚烧的庭院。"溯魂笺换三块碎片，代价是你的'初生啼哭'。"黑影喉咙里挤出婴孩与老妪混杂的笑声，"没有第一声哭，你余生所有欢笑都会变成啜泣。"夜辞年的刀突然架在黑影颈侧："再加一块碎片，我把守门人的'无间瞳'押给你。"他左眼骤裂，淌出的不是血，是裹着星屑的髓液。
逆骨焚天，夜辞年的脊骨刺破皮肉在空中展开，森白骨架化作囚笼扣住暴走的鬼渊之主，每一根肋骨都篆刻着十万怨灵的名字。苏灵额间血纹暴涨，共生烙印顺着相触的指尖爬进他支离破碎的躯体。"用我的骨相做容器！"她嘶吼着将掌心按向心口，夜辞年却在封印完成的刹那震碎她的咒链。"守门人最致命的弱点，从来不是逆生骨。"他最后一块脊椎在苏灵怀中化作灰烬，门扉闭合处绽开血色烟火，"是甘愿让某人成为比永生更重的枷锁。"
暴雨裹挟着青铜锈味砸在青石板上，夜辞年锁骨处的火纹突然爆出熔岩般的光泽。苏灵踉跄着撞上身后雕满恶鬼纹的灯柱，额角旧疤在雨幕中裂开细密的血珠——那些血珠并未坠落，而是化作丝线缠上了男人裸露的锁骨。
"原来如此。"夜辞年反手斩断即将触及后颈的魇爪，暗红咒印顺着刀锋爬上他苍白的脖颈，"十年前剖灵髓那晚，你也在苏家大宅。"
老妤瞳孔骤缩。记忆如被撬开的棺木，腐坏的片段裹着焦糊味涌上来。五岁那夜她攥着燃烧的帐幔，火舌舔舐的雕花梁柱间，分明有十二道青铜锁链穿透某个少年脊背。
黑影在时隙当铺柜台后发出轻笑，斗篷上三百张人脸同时翕动嘴唇。当它举起映着火焰的记忆碎片时，苏灵看到幼年的自己正将染血的匕首刺进夜辞年后心。
"溯魂笺只能换三块。"黑影斗篷下伸出婴孩般细嫩的手指，指甲盖却是老妪的褐斑，"要看清是谁握着你的手捅出那一刀吗？再加一块碎片的代价......"
夜辞年的刀锋突然割开自己左眼。星河流淌般的髓液滴在柜台上，凝固成六棱晶簇。"用这个换第四块。"他碎裂的眼眶里浮现出旋转的齿轮虚影，"反正你早就想要守门人的时空锚点。"
当铺青铜铃发出濒死的嗡鸣。夜辞年接过记忆碎片的刹那，耳边响起无数婴儿的啼哭—那声音是从她自己胸腔里发出的。夜辞年转身时，她看见他背后森白的脊椎正在缓慢溶解，露出其中漆黑的骨相。
苏灵察觉到不对劲，使用瞬移来到夜辞年面前，因为他和她之间有共生烙印，因此在受到致命伤害时可以瞬移来到夜辞年面前。 "住手！"在鬼渊之主冲破封印的瞬间，苏灵来到这里抓住夜辞年正在消散的手腕。共生烙印在她额头绽放，竟将那些刻满怨灵的肋骨吸进自己体内。但夜辞年突然捏碎她腕间的咒链，任由最后一块脊椎骨灰飘向正在闭合的骨门。
血色烟火腾空时，苏灵看清灰烬里闪烁的星图—正是夜辞年左眼淌出的星屑排列成的轨迹。她颤抖的指尖触到怀中余温尚存的骨灰，突然明白那些啜泣般的雨声，正是百万怨灵在吟诵弑神的诗篇。
苏灵召唤出光影剑，斩碎一切。把所有东西夺了回来，为夜辞年医治好。“我不会让你死，因为我们要一起守护世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