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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渽民盯着姜宴的脸，原本想好的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全都忘到了脑后。

“这次谢谢你。”

相比起来姜宴倒是自然许多，她不掺杂个人感情的眸子此刻平淡地望着罗渽民。

罗渽民语塞，眼底翻滚着的微波因为姜宴这句话平静了些许。

“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吗？”

罗渽民的声音闷闷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姜宴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有种没来由的心慌感，仿佛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指间缓缓流走了。

“玄星的大领导做事，我可不敢去探究。”

姜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罗渽民却恍然睁大了眼睛。

她怎么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让他无所适从。

叹了一口气，罗渽民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望向姜宴的眼睛，开口道：“姜宴，我是为了你。”

听了罗渽民的话，姜宴却露出一个让他猜不透的笑容。

“仅此而已吗？”

看着姜宴轻描淡写的表情，听着她无所谓的语气，罗渽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一阵一阵地抽痛。

怪他，如此自负，如此迟钝，如此胆小。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只有他直到现在才看清自己的心。

有时候罗渽民觉得自己真是可悲又可笑，可这一切都是自己活该。

“对，仅此而已。”

“姜宴，我真的想过，就算搭上整个玄星，也要带你回来。”

“姜宴，我以前以敌对的名义对你做了很多错事，我……”

“别说了。”

罗渽民话还没有说完，姜宴就打断了他。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吗？”

姜宴此时的表情多了一丝疏离和冷酷，罗渽民有些愣怔。

“姜宴，你是不是心里面对我还有怨气？啊，也是啊，毕竟我之前确实很混蛋……”

罗渽民一边说话一边缓缓低下了头，有些无措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算了，你进来吧。”

姜宴率先转过身，带着罗渽民上了楼。

这是董思成专门为他们这次见面准备的房间，虽然还有些简陋，但好歹也是用心整理了的。

“房间不大，可能要委屈委屈罗少爷了，罗少爷不介意吧？”

姜宴走在前面，兀自开口说道，罗渽民盯着她的背影，没有回话。

董思成他们几个人全都出去了，董思成尊重姜宴，也信任她，为了让她和罗渽民说清楚一切，给了他们足够的空间。

“你一定要用这么疏离的语气和我说话吗？”

罗渽民站在姜宴身后，心脏钝痛无比，没忍住开了口。

“那不然你想我怎样？我们之间的关系也确实只能停留在这种程度。”

姜宴冷淡的话语让罗渽民心脏不安地狂跳，他上前一步，站到姜宴面前，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姜宴，你说清楚。”

“罗少爷那么聪明，其实早就已经懂了，只是不想面对罢了。”

姜宴淡淡地抬眼望着他，并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

他那次带姜宴去见自己的父母，明明两人敞开了心扉的，为什么姜宴现在又要把自己的心束缚起来。

罗渽民的身体离她很近，姜宴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随后向后退了一步，可就是这个动作彻底让罗渽民兵荒马乱。

他握住姜宴的胳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眼睛。

“姜宴，你到底怎么了，我们之前彼此之间不是已经卸下了心房吗，难道你都忘了吗？”

“对不起姜宴，我这么晚才意识到我爱上了你，但是你至少给我留一条退路，好不好？”

姜宴看着眼前几近歇斯底里的罗渽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原来去掉那层面具，罗渽民也不过是个同样拥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就算他平时在组织里表现得再阴暗诡谲，再让人难以捉摸，在最真实的情感面前，他终究还是变回了最真实的自己。

“罗少爷可别轻易提感情，尤其是别对我提感情。”

“从玄星和血月之间的敌对关系开始，我们之间就注定是不可能的。”

罗渽民听着姜宴没有感情的话语，心脏止不住地抽痛。

原来，心痛是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

“姜宴，我们之间早已不是敌对关系了，你应该最清楚的啊。”

姜宴听后只是淡淡一笑，她缓缓垂下眼眸，神色淡漠。

“你觉得你现在所做的一切，能够弥补你之前对血月的伤害吗？”

“还有，我不懂你刚才说的卸下心防是什么意思，毕竟我可从来不敢和罗少爷坦诚相对。”

姜宴自顾自地说道，她自己也想不清楚，她现在说的这些到底是真心话，还是违心话。

罗渽民望着自己颤抖不止的指尖，没来由地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所以，你从来都没有真心对待过我，是吗？”

良久，罗渽民吐出一句话，似乎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罗渽民的这句话回荡在姜宴的脑海里，她沉默了很久，迟迟没有开口。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沉默，她到底在犹豫什么。

“我不知道。”

就在罗渽民以为自己得不到姜宴的回答的时候，姜宴突然开口了。

罗渽民仿佛抓到了希望之光一般，他抬起头，盯着姜宴的眼睛。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姜宴，你刚才是不是在骗我。”

姜宴深吸了一口气，躲开罗渽民的视线，嘴上毫不留情：“没有，都是真心话。”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罗渽民此刻正痴痴地望着姜宴的面容，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模样。

姜宴控制住自己已经出现裂痕的表情，调整了一下呼吸，重新对上罗渽民的视线。

“罗渽民，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听清楚了吗？”

听到姜宴决绝的话语，罗渽民觉得自己周身发冷，可心里却升腾着一团火焰，不停炙烤着他的心。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罗渽民压着嗓音，不想让姜宴听出自己内心的崩裂。

“我说，我们之间不可……唔……”

罗渽民突然低下头堵住姜宴的唇，让她被迫咽下了原本要说的话。

这个吻来势汹汹，姜宴下意识地抵住罗渽民胸膛，罗渽民按住她的后脑勺，不允许她后退。

罗渽民轻吮着她的唇，直到姜宴感觉自己嘴唇发麻。

姜宴心一横，咬破了罗渽民的下嘴唇，可他只是微微皱了下眉，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姜宴怎么也躲不开罗渽民的亲吻，但她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她怕自己会沦陷。

“啪——”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在房间里。

罗渽民的头微微偏了过去，刘海凌乱地遮住眉眼。

“混蛋。”

Sonia鱼欢“总说着不想失去，却发现自己从未拥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