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宋亚轩抽起一张纸突然起身，不由分说地擦了擦刘耀文的嘴角。他起身俯向前的一瞬间，一道银色的光从他的眼前闪了过去。

刘耀文顿时放大了瞳孔，也忘记了刚才宋亚轩亲昵的举动，抬手抓住了那条项链。

“你干什么！”

宋亚轩拍开了刘耀文的手，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周围的空气瞬间低了八度。

“对...对不起”

刘耀文自知理亏，实在很像，和那条项链实在很像。

宋亚轩在努力地调节自己的情绪，似乎也认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语气实在有点强硬，吓到了人家。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情绪有点激动，没吓到你吧”

还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比职业假笑假多了。

“没有”

刘耀文现在的脑子里还在回忆那条项链的模样，刚刚只是一闪而过，没看清，只是颜色大小对的上号。

“没事”

他有重述了一遍，自嘲的摇了摇头，心里暗骂自己是神经病。

“你是想看这条项链吗”

宋亚轩从后颈把项链取了下来，递到了刘耀文的手里，上面还余留着宋亚轩的体温。

刘耀文看到手心里熟悉的项链，耳朵里像有数十面全身镜被敲碎，小臂不停地在颤抖，冰冷的指尖不断地摩挲着上面已经被磨平的纹路，宋亚轩的温度在他的手心烫出了个口子...

“你没事吧”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有些过激的举动，不解

“这个，这个是谁给你的”

刘耀文摊开手问宋亚轩，看着宋亚轩，眼神里带着期待和恐慌

“不知道”

宋亚轩淡淡地说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你为什么一直带着它”

刘耀文不死心

“觉得它应该挺重要的”

宋亚轩从刘耀文手中拿回那条项链，放进了上衣的内兜里。

“我小时候生过病，有些事情记不得了，这条项链我从小就带着，应该挺重要的”

“都...不记得了？”

刘耀文的心像随着七级地震的余震晃动了一下，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宋亚轩。回忆一点点浮现，拼凑出他正在描摹的眉眼。

“反正来美国之前的人和事应该不记得了，有的时候会梦到点吧，醒了也记不清了”

宋亚轩象征性地摇了摇头，抬头就对上了刘耀文百感交集的目光。

他一个情场老手，竟看不透刘耀文此刻的眼神究竟是想表达什么。

“嗯”

刘耀文低下了头，拿起勺子喝了一口佛跳墙。

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久人，他娘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刘耀文现在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悲哀，他现在就在自己面前，看到的摸得着，可他却不记得自己，不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不记得他们美好的回忆。

真够操淡的。

刘耀文的童年很不幸了，母亲出轨，父亲好赌，他被夹在支离破碎的的家庭中。母亲带回家的男人对他拳打脚踢，父亲没钱还债就去喝酒，喝地走不动道了就抓着刘耀文打，打完把头埋在刘耀文单薄的身子上哭，抱怨自己命苦。

宋亚轩的出现无疑是刘耀文悲惨世界里的救赎。

他保护刘耀文，疼爱刘耀文，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分享给刘耀文。那是刘耀文最最开心的回忆，即使他依旧满身伤痕...

刘耀文看着对面正在给自己夹菜的宋亚轩，他的眉目可真好看，深情中满是温柔与深情，刘耀文握了握拳

不记得了又怎样，不妨碍我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