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由头顶降到了云端的另一头,埋了半张脸在云里。
酒坛向下倒了倒,最后一滴酒顺了坛口滴到了地上,晕出小小一个圈,很快又消失。随手将空坛扔到一边,撞到一地空坛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伸手对着想对着酒窖施法,迟钝的盯着一坛坛酒乖乖飘出来,弯唇:那个臭老头又该心疼了吧。
转头向身旁看去,地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一个空酒坛,人却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不在意的转过头,扯开酒封扬起头一倒,多余的酒液顺着嘴角滑落,低低一笑:走吧,都走吧。
谁稀罕。
润玉到的时候就看到她抱着酒坛猛灌,灌完就看着某个地方愣愣的傻笑。
是他叔父去找他的。
“那个笨丫头在姻缘树下坐了三天。”月下的手指在一根红线上圈圈绕绕,漫不经心的说着这些。
他拿书的手一顿,却面色如常。
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小声抱怨“我那酒窖都快被她搬空了。”
他仍然没有动,只是手指逐渐收紧,骨节泛白,书上浅浅的落上几个指印。
“叔父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瞥到他的小动作,月下嘴角微微勾起,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只是低头玩着手中的红线,自说自话。
“我输给那笨丫头的红线并不是解不开的。”
他瞳孔一缩,视线不自觉的划过右手腕,仿佛能透过那层白纱看到缠在里面刺眼的鲜红。
“只要她愿意,便可以解开。”
“我那酒是从酒仙那里讨过来的,一般的神仙喝一口也要醉个一天。”说罢收起之间的红线,上前拍了拍自家侄儿的肩膀。
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能给的提示他也给了,剩下的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他能看得出来,他这侄儿并不是对那笨丫头一点感情都没有,他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而已。
“唉――”叹了口气,又摸摸自己的脸颊,认识那笨丫头后就总是操心,他这水嫩嫩的肌肤都快没有光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