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以你能力和武功而言,估计应该是最低的‘魑’吧……”
他低低嗤笑,蔑视地盯着地上的人。
郑南衣没有反驳。
宫远徵“如此难得的机会,竟只派了一个魑………是派来送死的吗………”
郑南衣这才冷笑。
路人甲郑南衣:“无锋的人不怕死。”
宫远徵拿起桌面上的那杯酒,摩挲着,面带微笑。
宫远徵“很多人都不怕死。但那只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可怕多了。”
他鲜少发出温柔的声音,仿佛这才是一件极兴奋的事。
说完,宫远徵端起刚刚那杯酒,举起来,意有所指地给她看。
路人甲郑南衣冷哼:“你就是他们口中最会用毒的宫远徵吧?我就算死,也不会开口喝你的毒酒。”
她徒劳地咬紧牙关。
宫远徵感觉到有些无趣,每个来到地牢的人一开始都是这样,他已经能够料想到郑南衣一会儿痛苦难当的模样,无论她招供还是不招供,那副光景他都料想到是何种模样了。
宫远徵(和这样不识时务的蠢才说话,真是浪费我的时间,还浪费我的毒药……………)
恍惚间,他想到了早晨他翻身去景昭房间,刚踏入房间便对上的那一双琥珀一般透亮的眼睛。
看到宫远徵时,景昭的眼睛里有微微几分因为他翻窗进去导致的诧异,一分因为他太靠近而产生的慌乱,但剩下的更多,是平和和好奇。
那是他鲜少看到的目光。
这让宫远徵也对景昭有些许好奇和诧异,以至于他还不想那么快把景昭变成郑南衣这样的药物实验者。
但郑南衣眼里除了九分害怕,就是一分嫌弃。
宫远徵(嫌弃?呵!)
宫远徵走到郑南衣面前,慢慢解开她领口的衣扣。
郑南衣眼里蓄满泪水,但她依然抿紧双唇,不发一言地闭上眼睛。
地牢本就幽深,她眼底只剩下黑暗。
郑南衣从黑暗里睁眼,宫远徵的脸已经贴近她。
宫远徵“这杯毒酒,不需要你开口,也可以的哦。”
他的声音都仿佛淬了毒。
说完,他拉开郑南衣的衣领,将毒酒倒了进去。
宫远徵微笑着走回桌前,继续从药瓶里倒出新的毒酒,他的微笑,在身后郑南衣的惨叫声中,显得又天真又分裂。
宫远徵(无趣………)
他又想起早晨景昭那双泛着笑意的眼睛,那是得了他应承给护发药膏之的、一种近乎于计谋得逞的狡黠目光。
倒是第一次见到不害怕他的女孩儿。
宫远徵(景昭………有意思。)
宫远徵(要是能做成我的药奴,一直跟在我房里………就好了。)

不知哪里来的杂声,惊扰了丛中的飞鸟,日头斜了斜,被云层挡住了。
………………
地点转换。
………………
宫子羽手里提着一壶酒,一边喝,一边朝宫门大门走去。
他脸色非常不好,冷冷地对一个正在守门的人说话。
宫子羽“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