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究竟为何物

结束了上午的课程，谢言重新打开终端，关掉搜索页面，打开通讯。

他点开凌真的通讯页，拨了电话过去。

凌真谁啊？

谢言是我。

电话那端明显怔了几秒。

凌真你怎么有我联系方式。

谢言没什么…只是之前“不小心”顺了你一张名片而已。

凌真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

那端的语气很明显不耐烦。

谢言长话短说，我的……家人，在经历了“死亡”之后失明了，一半源自他本身，一半来自你的权限，你一定有办法。

凌真沉默半晌。

凌真为什么这么肯定？

谢言你当我是傻子吗？连神都拿你的权限没办法。

凌真今天晚上八点来找我，你自己来。

谢言……定位发给我。

通话挂断，凌真笑出声，他转身走进身后昏暗的房间。

凌真猜猜看，他会是什么表情？

柳竺烟我没兴趣知道。

傍晚，谢言如期而至，跟着终端来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凌真坐在围墙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凌真晚上好。

谢言……

凌真不和你废话，想好了吗？这次你打算用什么条件来交换？

谢言我不知道，我身上已经没有你想要的了吧。

凌真从高墙上一跃而下。

凌真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啊……或者，跪下给我磕头道个歉怎样？

谢言你…别太过分。

凌真搞清楚你的立场，现在可不是跟我讨价还价的时候。

谢言还在踌躇不决，这种无理的要求，怎么说也不能答应。

就在思考的间隙，凌真突然冲上来，一拳把他打在身后的墙壁上。

谢言咳！

唾液和血液掺杂起来一并滴落在地上，谢言哽住喉咙，不停咳嗽。

凌真让我打一顿也可以。

谢言只是扬起嘴角，发出几声轻笑。

凌真怎么，你是已经疯了，把痛苦当做享受了？

谢言我只是在笑你，为什么不提出一些有价值的条件？

凌真因为你现在毫无价值。

凌真眼神犀利，不停打量谢言的全身。

的确没有任何价值。

谢言动动你的脑子吧，想想看能从我这里套出什么有用的话。

谢言还是说……AI不会自主思考？

凌真肉眼可见的有些惊愕。

凌真三个问题。

谢言你确定？不需要我付诸任何行动，只要回答你几句话，你就会同意？

凌真你很想给我磕一个吗？

一个反问让谢言语塞，只是作出一副“你说了算”的表情。

凌真我是AI，没有家人，我也知道你是孤儿，那你的“家人”是指什么？

谢言竟然是这种问题吗……我想应该指…能原谅我，能接纳我，能带我回家的人吧，我对“家人”的要求很高，但我的“家人”同样有很多。

凌真……我知道了。

凌真没有继续提出问题，只是把手伸向后颈，点开了某个开关。

谢言你在做什么？

凌真调整“情感认知模块”，按理来说不应该打开，但从“人格映射模块”被打开时，它就是开着的了，所以我在调整，好对一些场合作出反应。

谢言那你不问了？

凌真明天中午，终端坐标发给我，至于剩下的问题，还是留着吧。

谢言目送凌真跃到墙上，一副要走的态势。

凌真所以，“家人”究竟为何物？

谢言“家人”不是我的弱点和软肋，他会是我的后盾和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