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诗说不出话,嘴唇颤动,抓着谢言就把人拽到屋子里。
谢言你……拽疼我了!
沈明诗啧。
他被按…说是按,不如说被狠狠砸在了墙上,鼻子还在流血。
谢言你发什么疯!
沈明诗我没想到你还有脸回来……不,应该说没想到你居然没变成“哑巴”。
沈明诗但现在就好说了,你不会以为我像你所谓的“家人”一样,会对你说“欢迎回家”吧。
谢言你说了我才觉得恶心。
沈明诗抓着谢言的领子,眉头稍微缓和。
沈明诗能抓住你,所以不是未来创造出的形体,你根本就没死。
沈明诗你做了一件很过分的事,你知道吗。
谢言我明白…过分到不能原谅自己。
要问的事情太多,沈明诗不知道该从哪开口。
沈明诗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你告诉我你是假死,我的愤怒会战胜思念甩给你一巴掌…不,不如直接把“死亡”变成现实好了。
沈明诗有人面对无数个日日夜夜,看着你的照片,自责懊悔痛苦,到处寻找你活过的痕迹,成为你活过的证明,不论是渴望你还活着,亦或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们连自己都恨上了……你现在说是假死,所有人都被你蒙在鼓里,那些思念在顷刻成为笑话,因你的死亡而滋生的情感全都失去意义,只剩下仇恨!谢言,你……真TM的该死!
谢言被按在地板上,一把刀迅速插入小腹。
没听到惨叫,沈明诗的情绪淡化下来。
沈明诗怎么不喊?你不是很怕疼的吗。
谢言你说……什么?
呼吸声在耳畔清晰起来。
谢言“思念”?
紊乱起来。
谢言开玩笑吗?
急促起来。
沈明诗……有什么奇怪的,一个人死了,总会有人思念的。
沈明诗强迫自己冷静,坐在床沿。
沈明诗你在高兴吧。
谢言我没有隐瞒的必要。
沈明诗那我就直说了。
谢言扶着墙坐在地板上,没再动作。
沈明诗你在从不同的人身上汲取“爱”,谢言。
沈明诗朋友也好,家人也罢,“爱”也来自四面八方,你对它的理解早就止步在亲情上了,而你每次想要迈出这个界限,最后都缩回来了,像个胆小鬼一样。
沈明诗你在做拾荒者,你缺少它,因此想要在不同的人身上取得,又不曾为此付出任何,你把它当做一种活下去的理由,只是因为你没办法体面地死去。
沈明诗拿锦栀来说吧,你敢去见她吗。
谢言没有说话。
沈明诗当然,我知道她对你来讲比较特殊,那之后呢?每天聊个几分钟,牵个手,你就满足了,毫无意义。
谢言我……没这么想。
沈明诗你只是不想承认,她对你来说这么廉价,只是在维持你的生命能正常运转,哪怕有一次她不想管你了,你也不会再有回头的勇气了。
沈明诗以上,我哪里说错了?
诡异的沉默过后——
沈明诗我一般不会对一个人说这么多,但你实在是笨到无可救药了。
沈明诗你可以滚了,别再回来,我就当作你死了。
谢言沈明诗,你真的……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