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气氛简直低迷到湖底深处,张旭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阵喧闹让皇帝一股子气上头,跑出凉亭正要询问是何人不知天高地厚。
不远处壮硕的身影向凉亭莽撞而来,李内官一边伸手拦着可耐不住那人五大三粗,直冲冲赶到凉亭,草草一跪,眉眼喜形于色。
这人正是武将,张昌文,本是张旭表哥,只是两家不对付,见了面便是招呼也不打。张昌文一挑眉,欢喜道:“臣请陛下安,陛下,好消息!”
皇帝转怒为喜,连忙询问道:“你且速速说来,莫不是江南美人有了着落?”
张昌文摇摇头,“陛下终日因那女子劳心,却不知臣今日竟寻着个比明桃姑娘美上百倍的!”
本来看他摇头,赵仁方要发作,可一听这话又稍提兴趣。昔日那江南美人身姿婀娜,本就是生在水乡,皮肤通透如雪又吹弹可破,真是如水如玉。
若张昌文所言不虚,他所提之人必是天上仙女。
“何人,竟能入你的眼?”皇帝翻了个白眼,又想到张昌文本就是粗鲁人,大街上随便拉过来个女人就说美也是常事。
“此人就在长平殿等候,陛下可去瞧上一瞧。臣保证,若是陛下不满意,您将我的头削了去喂狗也心甘情愿!”
赵仁回头看看案桌,本就无心作画,无心做任何事,想着倒不如跟他去瞧瞧。这一行几人又从后花园凉亭赶到了长平殿。
皇帝背着手,便从阶下远远冲着长平殿够了两眼,确实有个几个人在候着。直到走近了,李内官高喊“皇上驾到。”他才真真切切瞧见了那女子。
一身浅碧色长袍仔细系在身上,听皇帝来时回眸却不是惊慌,反而镇定从容,跟着身旁的宫女一同跪下。
赵仁看她起身时也是婀娜,如条美人蛇,没有骨头,吃人更不吐骨头似的。
良久,殿内许许多多人,竟无一人吱声,外头鸟叫的声音在此时便是更加明显。皇帝看呆了,一瞬间将那个什么狗屁江南美人忘的一干二净,他扶住殿内仙女儿的手,眼睛直勾勾盯着不肯挪开。
张昌文将张旭挤到身后,刻意摆出一副邀功寻赏的姿态让张旭很是不满,但此时不好发作,只得默默退步,站到最后。
张旭够着眼,也明白皇帝为何如此,这样的美人儿放在谁面前也是会哑然失声。单凭她那双浅棕色慵懒清透眼睛就足以让人沉迷,更别说这女人身材纤长,更是能与皇帝齐眉,甚至还会高上些许。
放眼后宫,每一个妃子都是身材欣长,赵仁就喜欢这样的女子,有次喝醉了,皇帝怼在张旭耳根子旁说道,“我就爱征服这样高大的女子,行事时更有满足感。”
“美人,神色淡倦,可是跟着张爱卿入宫一路累着了?”赵仁大改前几日的暴躁脾气,语气温柔。
“陛下,此女姓宋名贞,乃是东离人。”
南离?皇帝一听这地便眉头微皱,东离速来与陈不睦,登基以来更是频频挑衅,怎么张昌文如此不知好歹还去敌国寻了美人儿?
张昌文察觉不对,双膝下跪之声颇清脆,“陛下,宋贞虽为东离人可自幼生活在江南,并无歹心歹意,如今只盼望能常伴于陛下左右,时常宽慰陛下呀!”
赵仁并不理会他,又仔细端详起这位宋美人,实在是爱在心头里,恨不得现在就将其含在嘴里。
“行了,张爱卿有心,能为朕解忧,如今入画之人就定她了!张昌文重重有赏,回去等着领赏吧。”
只这句,在场诸位竟都将提了整整半月的心垂下,现在能好好睡上个安稳觉了。李内官想着皇帝正直壮年,欲望颇深,若是宋美人得力,那便是有些日子不用上早朝了。
张旭却并不为所动,能让赵仁三日不上朝的,从登基以来只有外头教坊楚馆里的花魁姑娘,她见过什么场面,这宋贞看着清纯可人,但并不一定会伺候人。
不出众人所料,当天晚上皇帝就迫不及待要临幸这位宋美人,还特意将人清好了许久未住的黎馆给她住,可使后宫诸人包括向皇后都眼红心热。
夜里,皇帝特意带着自己预备画的卷轴跑到黎馆,满心欢喜,就连李内官也许久不见他如此模样。侧头一想,赵仁年仅十五岁便登基,如今也才二十岁而已,该是急性子急脾气。
“美人呢?”一进屋子他便焦急寻着,在春风撩拨之下急不可耐。
馆里的宫女领着皇帝到了浴池,赵仁绕过屏风发现宋美人正泡在池子里,粉红色的花瓣中一抹白皙,回眸时一双被热气熏的眼角微红的眸子更是楚楚动人。
“美人,水可舒服?”赵仁也不管画轴如何珍贵,只扔到地上,迫不及待的脱起衣服。
还没等脱下外衣,宋贞娇滴滴的背过身去,满脸羞红,娇声道“陛下别过来,水,水烫。”
皇帝急忙绕到她跟前,见她肩头脖颈确实被烫的发红,抬头喊道“来人,这水怎么也不试试温!可是想烫坏朕的心上人?谁放的水,又是谁经手倒进这池子里头的,一律拉出去打十板子!”
李内官在外头候着,听见这话立马支棱起来,连忙着人询问。
宋贞犹豫之间向赵仁锁在的池边靠拢,摸上他的手,垂眸轻声道“陛下莫怪她们,是妾身从小体凉,怕烫。”
美人如此,皇帝便心软,又饶了那十大板子,紧接着命李内官请黎馆里上上下下的宫女下人出去喝茶,莫要影响他与宋贞共度良宵。
阵阵匆忙脚步声消失后,黎馆里便只剩她们二人,不管这宋美人如何挣扎如何躲闪便也是逃不出赵仁的手掌心了。
皇帝领着刚出浴的美人,小心小心又小心的带她进了寝殿内,生怕她又如江南美人般消失不见,手攥的死死的。二人进殿,只见屋里头月光倾洒,帷帐被风吹起撩拨空气。
宋贞轻灵迈上床,捂着小嘴说道“陛下,虽是春日,对陛下龙体来说正好,可对贞儿来说只觉得刺骨。”
“好好好,朕把门窗都关上,都关上,一点风都不让它吹进来冰了我的美人儿。”他突然注意到桌子上点的香,气味清新怡人,每多闻一下心便跳的厉害。
“这香可是美人点的?”
“妾身不知,许是李内官点上的,陛下,可否为贞儿端盏茶,贞儿实在是口干舌燥。”
自古来少听说过一个皇帝为了哪个妃子忙前忙后,又是怕风又是口干送水,如今赵仁就是算的其中一个。
皇帝端着茶盏,透过帷帐丝纱观摩宋贞白雪般的皮肤,一头乌黑长发轻轻挽上,扔掉水杯,蹦上床扑到宋贞身上。
“美人,现在喝什么水?一会自有你可喝的!”
透过薄纱,赵仁将鼻头贴在宋贞香软的肩头上深深嗅着,只觉得闻着浑身酥麻,便急着进行下一步,自己将衣服脱的只剩贴身的薄衫。
宋贞反抗,将手推在皇帝的胸口,想到民间都传皇帝喜爱运动,时常叫人来蹴鞠或是,便练就了一身肌肉。
如今亲手摸着倒证实此言不假,赵仁虽消瘦,可脱了衣裳便与穿衣时大不相同,这身材甚至比流言段子里描述的更加雄壮。
床上漆黑,没人瞧见人前柔弱不能自理的宋贞此时嘴角一抹坏笑,像是什么好事到手,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