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空格外的美,那漆黑的像是泼了墨般的美丽颜色,如一张严密紧实的网将江迟包住,让他喘不过气。
江迟步履蹒跚的沿着街道的一旁走着,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神情模糊,仿若失了魂丢了魄,这是江迟第二次失态,至于第一次,是他和苏榕确定关系时。
江迟走到了家门口,开锁,推开门进去,打开灯,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却仿佛用尽了他一身的力气。
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男孩,在灯光的照耀下,狼狈的样子无所掩藏,眼圈微红,发丝凌乱,身上的衬衫也是褶皱的,他呆呆的坐在地上,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苏榕跟他提出分手的事实。
那个一向热情,阳光,眼睛里总是闪着光的男孩,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江迟,我们分手吧。”
江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期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到难过或是一些其他的东西。可是,什么都没有,江迟终于开口了,“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嗓音沙哑,还藏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江迟知道苏榕是真的要分手,没在开玩笑,他也从不会开这样的玩笑。
苏榕沉默着,刚要开口,江迟抢先拦住了他,“这样,你先冷静一下,过几天再给我答复,我知道你是一时冲动...”
江迟说不下去了,喉咙不知是被什么卡住了,嗓音哽咽。
“江迟,你知道的,我是认真的,分手吧。”那双往日一望向他便弯弯的眉眼,此时却冷静的令人感到残忍,说完苏榕便走了。
擦肩而过时,江迟微抬的手终是放下了。
江迟环顾四周,这是他和苏榕一起租的小屋,因为还没毕业,他们租了一个五脏俱全的60平米的小屋,带有一些家具。
门口两双相近大小的拖鞋是苏榕买的,呆坐在地上的江迟想。
如果阿榕在的话,看到他没换拖鞋,一定会生气的瞪着他,说一句“阿迟!”然后念叨着要把拖鞋换上,并帮他换上。
是了,阿榕本就是一个这样温柔的人。
视线转向那个茶几,上面是他们一起买的多肉。
“阿迟,不如我们买盆多肉吧。”当时的江迟只回了一个字,“好。”没问理由,他喜欢就买。
花盆底部还刻有他们两个的名字字母c&r迟和榕。
江迟用手一撑,站了起来,走向卧室,扑倒在床上,闭上双眼,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苏榕。
曾经的多少个夜晚,他们在这张床上唇齿相依,抵死缠绵。
“阿迟,你的衣服要挂在另一边,你总是记不住。”阿榕总是边说边把衣服挂到他的那一边。
可是,阿榕啊,你又如何知道我是记不住呢,你又可曾知道,我望着那些混在一起的衣服,才会有你真的是属于我的感觉。
阿榕,你不知道,你太温暖了,我总是有种不真实感,怀疑这一切都是梦。
想着想着,江迟渐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