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下起了雨。夏天的雨又急又密，击在会议室的落地窗上，咻咻作响。
林舒窈正欲发言，杨姐给她使了个眼色，开口说道：“嘉祺是推了一些工作才能加盟的，我们非常欢迎。之前定妆的时候嘉祺跟我聊了聊，我发现他对人物塑造很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妨听听他的想法。”
说罢示意马嘉祺继续。他喝了口水，不疾不徐地说道：“阿莱老师的原著我读过，人物刻画非常丰满，没有一个人物不鲜活。”
他的眸光在林舒窈这边顿了一顿，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册贴满标签纸的剧本，接着说道：“剧本我看了，对这本书的立意领会得很好，能看出编剧老师确实做了很多工作。不过，就我饰演的角色来说，某些改编让人物稍显扁平了。”
林舒窈直直地望过去，发现他也正盯着她，他们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会议室十分安静，林舒窈忍不住说：“请问马老师觉得哪里不太合适?”
林舒窈觉得他听到马老师这个词似乎撇了撇嘴，像是在忍笑，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惯常的神色道：“相较于原著，剧本里男主英雄救美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多。而且男主的成长过程说实话我没有看到，男主从出场到大结局感觉一直都是腹黑神秘有能力，没有他搞不定的事，这让我难以共情。”
林舒窈不卑不亢地说：“马老师，我知道演员都有自己的艺术追求但是也要考虑市场需求，我们的观众定位在15-30岁的少女和青年女性，这样的改编是他们喜欢的，愿意看的。作品是为大众服务的，不是吗?”
“服务大众也可以讲究方式。构建一个童话世界和完美人物就能让观众有所收获吗?这样的认知未免有些偏颇了。”他拿指尖轻轻地扣着桌子，接着说：“现在市场上的完美人物太多了，因完美而惹人爱未免太没意思，我们需要一个不完美但受欢迎的人物…”
后面他说了些什么，林舒窈瞬间都听不清了，只盯着他下意识轻扣桌子的指尖。
那人在她的课桌旁站定，微微弯下腰，笑着说：“很高兴我们都不完美，却鲜活得要命，交个朋友吧。”他的指尖松松地搭在桌面，无意识地起伏着，阳光漏了出来，看起来黄绒绒的。
“舒舒!你觉得怎么样?”杨姐的一声呼唤让林舒窈回过神了，她发现自己正盯着会议桌上顶灯反射的灯光出神，不觉有些懊恼，连忙拿起笔说：“马老师的提议也是不错的，我认为可以考虑。”
“好。”杨姐高兴地拍了拍手。
会议开了一整天，开拍前各项准备工作都在有序进行，一众演员还现场围读了几个片段，效果很不错，尤其是男女主，氛围感十足。
“卿卿果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带着温柔的笑意说道。惹来她娇羞的粉拳，娇嗔道：“你惯会寻我开心。”
……
散会时，林舒窈揉了揉酸胀的脑袋，正欲离开，忽然听到身后有个女声唤道：
“林小姐，留步。”
她回头，发现沈若菡正站在一米外，身姿优雅，红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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