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双儿直白大胆的话语,缇兰不由地感到热气涌上两颊,顿时哑口无言:“双儿,你这话说得...”
“怎么地?我可是实话实说,没有半句谎言。”双儿气愤地跺了跺脚,为自家主子抱打不平:
“夫人有所不知,女子的身体构造和男子的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再说,夫人自幼体弱,近几年在悉心调养下,体质才渐有好转的。”
眼看着前阵子才让主子多了几两肉,却又眼睁睁地瞅见它们直往下掉,双儿心中郁结难平,小嘴自然不客气控诉某人的所作所为:
“这下子可好了,经皇上那般折腾,还真是前功尽弃了。”她打量着主子在宽松的衣裳包裹下更显纤瘦的身形,一个劲地在摇头:
“和皇上挺拔颀长的体格相比,你这副身子骨怎堪得住啊?”
双儿暗戳戳地斥责:哼,瞧他天天神清气爽的,反观夫人的日益憔悴,简直令人可气又可恨!
瞥见她气鼓鼓的脸蛋,缇兰哭笑不得,若是不知情者,会误以为是双儿受欺负了呢。
她自是明白对方发自内心的关怀,握住双儿的小手,出言安抚道:
“好了好了,我向你保证,从午膳起,会尽可能地多些进食,把肚子撑得圆滚滚的,以便你检查,可成?”
“夫人看似遂了双儿的意,实则还不是在护着主爷,容不得我说爷的不是。”双儿虽仍有不甘,扁着小嘴埋怨,但稍微宽了心,至少得到主子的承诺。
闻言,缇兰宛然一笑,有意地转开话题,“你胆子可大得很,竟敢当面称呼陛下为‘爷’,就不怕给治上一条不敬之罪?”
其实,她早就有所察觉:在人前,双儿唤的是“主爷”而非“陛下”。
缇兰本想询问此事,苦于总是记不起来,正好趁现在求个解答。
话音刚落,便传来双儿语带委屈的解释:
“夫人冤枉啊,双儿是被皇上逼迫的,说什么我唤你‘夫人’,理应称他作‘主爷’...”回想那日莫名其妙的对话,她顺带道出心中的困惑:
“当时我还纳闷来着,不曾听过有这样的规定,但又能如何,人家贵为当今圣上,双儿为奴为婢的,也只有听令的份了。”
缇兰欲要开口之际,一道浑厚有力的男声抢先打断她们的谈话,“不知双儿要听何人之令?”
来者当然是刚下朝归来的帝旭,自从缇兰住进金城宫,他便废除回宫迎驾这条规条,省得穆德庆高声呼喊惊扰到她的安宁。
然而,帝旭时不时悄然无声的举动,起初反而令猝不及防的缇兰小吓一跳。
眼下,她已然习以为常了,下意识地起身相迎,轻唤着:“陛下。”
与此同时,双儿机灵地闪到一边去,小手偷偷地拍扶着惊魂未定的胸口。
委实可怕!背后说人坏话,差点就被当场逮到了。
她待会得回去,上柱香跪拜菩萨压压惊方可!
帝旭同样自然地搂住缇兰不盈一握的柳腰,领着她回到桌案前入座,扫了眼将近原封不动的早膳,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可用过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