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熟悉的水边。

上一次我遇难便是在水边。

只不过上一次是两个人，现在一瞬间变成了四个人。

我对散空说让他在旁边打坐罢，这点小事我们来就好，他点点头对我说了声“注意安全”。

狐怀好像很擅长抓鱼，她先行一步，踏到水中。

我紧随她后，也踏入了池塘。

这水倒是不深不浅，鱼却很多。

不一会儿，我便凭借自己娴熟的功夫抓到了一条鱼。

雾眠起了兴致，也终于肯从散空脖子上下来了，她又幻化成了没有腿的人形，飘在池塘旁，看我们抓鱼。

雾眠终于不瞌睡了，她看到了鱼便喊:“这这！这条大！”

我抱怨道:“前辈！你怎么不自己抓！”

雾眠说:“我平常不需要吃东西，便不擅长这种事。”

好嘛！这是有了我们就开始娇贵了！

不过，谁让她是前辈呢？

罢了罢了。

抓完鱼，我喊狐怀用妖火烤了它。

狐族除却媚术后便最擅长火术法，这是他们族的基本术法，狐怀也不例外。

用火这点我倒是不擅长，我们灵芝一族还是最擅长医术。

狐怀三下五除二便把鱼烤好了。

我递给了雾眠一条最大的，又自己拿了一条，边吃边往散空的地儿走去。

因为散空不能吃肉，所以我怕他无聊，便也想跟他聊聊。

“和尚，若是没有因为我挨的那几鞭，你离成神不远了罢？”我问。

散空握紧了手掌，道:“嗯。”

一股油然而生的愧疚感又从我心底起来了。

都怪我，不然他可能早就见到他想见的那人了。

“不过，就算成了神，我也不一定能见到她。”散空又说。

“为什么？”我疑惑不解，“你不是说，你成了神便能见到她？”

“不，不一样了。”散空低下头。

为什么？

我不理解。

“卿灵，我现在太弱了。”散空看着他的手掌心，道。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名字，不禁让我心尖一动。

“怎的这样说？”我反问。

“也许你们看不出来，但我已经感觉到了，你现在的虚弱期，若是有危险，我护不住你。”散空的脸上露出一丝忧愁，他以前从来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可是，你不止有你自己，雾眠...雾眠前辈也是跟我们在一起的，她会帮我们的，还有狐怀，虽然她看着不强，但是很尽心尽力的。”我着急道。

“卿灵，你太容易相信他人了。”散空说，“你的爷爷教了你许多事，唯独未教会你莫轻信他人。”

我的爷爷？

散空认识我爷爷？

自我长大后，我便再未见过我爷爷了。

“和尚...你认识我爷爷？”我说。

散空闭眼道:“旧识。”

想不到除了我，散空还会和其他妖有渊源。

“那你想见的那个人，她也是妖吗？”我垂下头。

“...我不知。”散空说。

“你怎会不知？”

“那时，我年纪尚小，我...我看不出来。”他少见的结巴了。

“和尚，你...可以跟我讲讲吗？”我期待着他能跟我说说他隐藏在心底的回忆，但却莫名对这份感情慌张。

散空最终用沉默回答我。

我感到了一丝心凉，他未信任我。

可...我是那样信任他，我想为他抛下一切。

我触碰了最禁忌的事。

我爱上了个和尚。

明知...不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