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的时候，风妖已经死了，他的尸体倒在我面前，胸口有个血窟窿，身下是一摊鲜血，他的表情很狰狞。
我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妖力幻化的长剑，正滴着血。
我心突然慌了，手一抖，长剑消失了。
“散空...这是怎么回事？”我缓缓把头转向散空，面上充斥着惊恐。他平静的脸上竟然也有一丝惊讶未消失。
“散空，你说话啊！...这是...我干的？”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风妖死了，我应当是高兴的，可是他死的莫名其妙，看起来还是死在我手上，这让我内心极度恐慌，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亲手杀了他？还用妖力幻化出了一把我从来没见过的长剑？可这种程度的妖力明明是我抵达不了的。
我不理解，现在的现状是什么。
南柯也还在一旁，他清澈的瞳孔就那样望着我，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
他也看见了？可他没有惊讶？
我走了过去，步伐很沉重，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我语气平静地说:“南柯，我是谁？”
南柯说:“你是卿灵。”
“是吗？我是卿灵吗？那我刚刚又是谁？”我说。
他沉默了。
气氛寂静的让我有些不自在了。
空气都凝重了起来。
突然间，被改变的记忆一股脑的塞进了我的脑子。
风妖，与散空的初见，与南柯、雾眠的初见，以及散空为了我受的罚，与散空经历过的事，最后我对散空表的白。
这些记忆渐渐挤满了我的脑子。
我的头仿佛要炸掉了。
我转头去看散空，却发现他脖子上的雾眠醒了。
雾眠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卿灵，你还是记起来了。”
“雾眠，你对我用了雾？”我苦笑，“为什么？”
我的内心好像有些东西碎了。
在我看不到的背后，那阵消失的黑影又渐渐浮现了出来。
“我是卿灵吗？还是卿情？还是我什么都不是？”我的语气渐渐癫狂。
“雾眠，再对她用一次雾。”散空说。
“不行，此法只能施一次，不然她会变成个废人，这次她能想起，定当是被刺激到了。”雾眠当机立断讲道。
散空不说话了。
“散空，你就这么想让我忘记？”我与他对视，他却不敢看我，我突然喊，“你是不是仗着我喜欢你就肆意妄为！”
“你要见的人已经死了。”我恢复平静，“她的妖丹在我这里。”
散空看向我:“你什么意思？”
“想要吗？来杀我。”我说，“她不是对你很重要吗？既然人死了，那夺回妖丹不也一样？”
散空眉头皱了皱:“卿灵，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我想这么想，是你让我觉得，我比不上她。”我说，“散空，你之前说什么都不肯跟我讲她，现在我又知道了我的身世，你还想让我怎么办？”
背后的黑影已经快要笼罩我了。
“刚刚杀他的是谁？”我指向地上的风妖，“是卿情吗？”
雾眠开了口:“不管是谁杀的，那都不重要，卿灵，你得平静下来。”
“我很平静！”我喊。
“你们三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卿情吧？散空，你想找的便是她；雾眠，你的好友便是她；南柯，你要跟随的便是她。”我痛心疾首，“你们从来就跟我没有关系。”
“刚刚她回来，你们都想念她吗？”我又苦笑了几声，“若是我，你们会想吗？”
散空说:“卿灵，净心。”
“散空，你凭什么让我净心？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是妖诶，为什么要净心？”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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