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龙挑眉看向门口，等了半天也没见到有人来。
秦霄贤第一个没忍住，咋咋呼呼的问：“华哥，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大的脸面让我们等着？”
何九华凝望片刻，似乎是意识到那人不会再出现了，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连青筋都暴起了，可最后只是叹口气：“我们吃饭吧，那人应该是不会来了。”
太监闻令纷纷把菜端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宫女给何九华布菜，眼睛却时不时偷偷地看一眼笑得一脸灿烂却隐隐有几分傻气的秦霄贤。
最后宫女都退出去了还不忘在门口回望一眼正与王九龙插科打诨的秦霄贤，心中不由得有些羞涩却又有点儿甜蜜。心中想到这秦府小公子当真是与传闻中的一样温柔，并且风度翩翩。
重点是真的俊俏逼人。
这边一直张九龄默默的吃饭，想与他们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合适，于是一张嘴微张又合上了。
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他又能说点什么呢？什么都说不了。
这满桌的珍馐美馔一时间也如同白蜡，吃起来乏味的很。
他从小便围着王九龙转，可如今王九龙与别人聊的东西他基本上都是一知半解，更有甚者压根没听过。
张九龄望了一眼王九龙，他正在与秦霄贤聊天，正说着哪儿的姑娘最俊俏，满嘴的荤话。
他叹口气，转头便瞧见了桌子对面的烧饼正给曹鹤阳夹菜，两个人围着何九华有说有笑的，另外的孟周也是如此。
这饭桌上好像只有他是多余的，张九龄苦涩地笑着，假装自己融入在其中。
不想一眼撞入了曹鹤阳眼中。
张九龄有一种被人盯上的错觉，又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曹鹤阳……
“九龄，这道什锦鸡味儿不错，尝尝看？”周九良看着他。
“哦…好，我尝尝。”张九龄结束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伸出筷子夹起一小块鸡肉放嘴里，真心赞道：“还别说，真挺好吃的。大楠你尝尝？”
“嗯？哪一道？”
王九龙看着张九龄，一瞬间，张九龄竟有些失神。
秦霄贤几个人都凑过来了，每人尝了一筷，都赞不绝口。
何九华笑了，对一旁的太监道：“做这道菜的御厨是谁？朕要赏他。”
几个太监都喜笑颜开，为首的笑盈盈地道：“是，老奴代李御厨谢过陛下。”
周九良便与张九龄闲聊起来了。“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怎么如今还是这模样？”周九良吃了口菜，话往心窝子上戳。
一旁的孟鹤堂垂眼偷笑，这厮又在胡闹，却又依然宠溺着他，不愿意多说点什么。
“嗯……”张九龄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
“对于男人你可不能惯着他——你是上头的那个还是下头的那个？”
这话说得过于直白，张九龄臊红了脸，旋即又白了。
孟鹤堂看不下去了，用手戳了戳周九良小声地道：“干嘛呀你这是？非要臊红人家干嘛呢，这荤话也说得出？”
周九良被训得嘿嘿直笑，最后朝着张九龄挤眉弄眼的，惹得王九龙看了他好几眼。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秦霄贤好奇的凑过来，看着孟鹤堂惊叹道：“孟哥，你还是这样好看。”
周九良把秦霄贤推开，手护着孟鹤堂，挑眉道：“好看也是我的，与你可没什么关系。”
“切，不看就不看，我去跟华哥玩儿，不理你们了。”秦霄贤哼哼唧唧去找何九华聊天了。
几个人笑着闹了一顿，最后何九华见他们也吃得差不多了便道：“去御花园看看？”
“行啊，御花园我们还没去过呢。”烧饼看了身边的曹鹤阳一眼。
御花园……张九龄皱眉，他想起了一桩旧事。很久之前，他在御花园受过欺辱，后来欺辱他的太监与妃子都没落得个好下场。
太监因做错了事儿，被处以极刑，死状惨烈；妃子则被查出来与侍卫有染，先帝令人给她下了迷药与牛马在猪圈里行欢爱之事致死，期间还有一群人观看……
当时张九龄听到此事时还唏嘘不已，甚至有些不忍，而王九龙当时正在花街柳巷里醉生梦死，听到这事儿只是付之一笑，像是忘了这茬一样。
而今他们又要回到这地方了。
王九龙跟他走在一起，忽然侧头问他：“老大，你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不太对劲啊？”
“没啊，可能是刚刚吃了有点儿撑到了。”
王九龙揽着他的肩，瞧他这模样心中升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荤话，惹得张九龄脸又红了，回头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净这个。”
“今天晚上我们试试？”王九龙这些日子天天忙，很久没有纾解过了，而且张九龄与他格外的符合每一次都可以做到两个人都尽兴又快乐。
“嗯……”张九龄又想起了刚刚周九良跟他说的话，于是话头一转：“不行，我没什么兴趣。”
王九龙闻言有些不高兴，却也没有强迫他，于是松开他扭头跟秦霄贤他们说话去了。
这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周九良在旁边把他们的话听了个真真切切，难得好心地道：“我与孟哥一向是我在上面的，你刚刚说的那话于上面的来说有些招人烦了。”
孟鹤堂瞪了周九良一眼，这人嘴也没个把门的，什么上面下面，说得人脸都红了。
“九龄，你别听他瞎说，就别惯他们，我们不想就不做，哪儿能每次都让他们拿捏了？”
张九龄被他们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想起这些混事儿来，脸又红了，不过他黑也瞧不出个什么来。
“你们来过皇宫吗？”张九龄随口扯了个话题。
“这皇宫我们怎么可能来过？也就是现在承蒙皇上看得起我们，给我们个官做，不然我们怎么可能来这儿？”孟鹤堂看着周九良，那模样像是在安慰他，可是为何是这副表情？带着旁人看不懂的怜惜。
周九良似乎没什么，脸上还是一贯的冷淡。
“我之前倒是来过皇宫，不过那是跟久以前了。这皇宫比我们盛国的要好看，不过我们盛国的花种可比这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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