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砸吧砸吧两下嘴,把刚才沈母偷偷塞过来的一捧点心舔干净。
她心里叹了口气,还真是惨啊,穿到这来连口饭没吃上,连灌了两天比黄连更苦的中药,见有了精气神,就给扔祠堂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沈清心里盘算着,不然去给家里的那个爹磕个头,认个错,然后好生的研究研究看能换个别的法子去贿赂陆都督。
沈清正在聚精会神想出路,突然听见窗扇咔哒一声轻响。
沈清吓了一跳,这不会是家里进贼了吧。
沈清屏住了呼吸,此时已经夜深人静,祠堂里只有她一人,沈清觉得以一己之力对抗歹徒的胜算不大,毕竟现在的身体,娇娇弱弱的小女孩,浑身一斤肌肉没有,怎么对抗歹徒?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原因,她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站起来都费劲。
于是沈清明智的选择了装死,她偷偷钻进供桌下面,心道,这贼也真是运气不好,偷东西跑祠堂来,也不怕撞见鬼。
奈何她刚想到这里却被人突然掀开了罩帘,沈清吓了一跳。
只见那是一个男人,面容清秀,颧骨略高,嘴唇削薄,是一副书生打扮。
还没等沈清反应过来,只见那男人飞快的拉住沈清的手肘,将人从桌底拖了出来…
沈清……这人是谁啊!怎么动手动脚的,说好的传统社会男女授受不亲呢!都是假的吗?
顾里福儿,你受苦了,你怪我来晚了吧?!
沈清。。。。。。
沈清觉得自己穿了一个假的封建社会,这么亲昵的称呼,难道不是只有父母还有夫君才能叫闺名吗?
顾里深觉一定是沈添福乍然看见自己,有些激动不能言语,于是体贴的说。
顾里福儿莫怕,顾里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你若不离不弃,我定生死相依。
这么深情的诺言并没有打动沈清,她一脸惊愕旋即很快收拾好了表情,往后倒退一步,与此人拉开距离。
沈清你是顾里?
沈清眼神中带有打量的意味,心里一边嘀咕,这原身的眼光和品味实在堪忧,就这小身板,如果跟他私奔了,被沈父揪回来,估计打个两拳就能断了气,到时候这原本的民事纠纷就会上升为刑事案件。划不来划不来。
沈清你今夜为何到此?
顾里一愣,这个平日里唯唯诺诺,说话都不敢大声的闺中女子,怎么会有如此凌厉的眼神,还有这质问的语气,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投了湖脑子被水泡坏了,不认得人了??
沈清的两连问,顾里都没有回答,在沈清的认识中,沉默就等同于认同。
沈清你可知按照当朝律法,诱拐官户女子可是重罪,枉你还是一介读书人,全完不顾礼义廉耻,不顾祖宗礼法,竟还有脸站在我面前。
顾里一脸惊恐,仿佛完全不认识面前的女子,这席话对于饱读圣贤书的人来说,不可谓不重。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封建社会里,读书人想要鲤鱼跃龙门,进入仕途,就必须参加科举,而参加科举的前提就必须是名声好,如果一旦有了诱拐的名声,那就是绝了科举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