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看着里德尔逐渐惨白的脸,打了个响指,他直直的倒了下去,瑕探了探他的鼻息,不错,还活着。
瑕看着眼前的三碗血,拿起一把刀,在自己的掌心划出一道口子,同时对外面的侍女吩咐,“去把少司命接回来。”
“是,圣女。”
……
瑕皱着眉,将手里的血完全融合到三碗血里面,然后等待……
第二天
瑕看见了被带来的西奥多,他依然昏迷,此刻他和里德尔的命运已然连接,任谁也无法解开。
瑕将药引取出,咬破自己的指尖,将里德尔的左手腕处和西奥多的右手腕处分别点上一点血,再看去,只见那滴血俨然变成一颗血红色的血痣。
“这样……就不会走丢了呢~”
瑕指尖迅速愈合,看着他们俩人很是欣慰。
他们这样躺了整整三天三夜。
期间每天喂西奥多喝一碗血,虽然恶心是恶心了些,但……好歹命保住了不是吗?
第四天,西奥多悠悠转醒。
他看着陌生的木质房梁,眼里透着一丝迷茫。
他坐起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哪那里的圆形印记消失了?!
西奥多惊诧不已,惊喜之余,他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虚弱的里德尔身上,“哥哥——”
少年赤足下地,直直的朝着里德尔那边跑去,可是躺了三天,他本就虚弱,脚底一软,眼看着就要摔倒,一只手托住了他,“这么急做什么,鞋都不穿好,小心你哥哥醒了之后骂死你。”
“哥哥不会骂我的。”西奥多下意识反驳。
瑕:……
西奥多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他看着瑕,眼底带着一抹试探,“我们现在是在神女部落吗?”
“不然,你以为呢?”瑕挥了挥衣袖。
“我……”西奥多有些懵,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你很幸运,西奥多,你哥哥他愿意为你付出生命,所以,你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跟我斗嘴。”瑕看着他迷茫的样子,走到了床边。
西奥多跟了过去,地板是木质的,不是很凉。
“你好好看看吧……”
瑕将里德尔脖颈处的发丝撩起,又将他的衣襟扯开,最后将他那结痂了的手腕暴露在西奥多的面前。
西奥多看着那狰狞的伤口,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下一秒,眼泪无声落下,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抚摸里德尔的伤疤,却又在最后一秒收回了手。
“我不值得……”他掩面哭泣,脆弱得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值不值得,只有当事人才说的算,西奥多,在他眼里,你就是他的全世界,你死了,他也不会独活。”瑕拿开他捂着脸的手,露出他满脸泪痕。
“好了,我亲爱的孩子,你们的劫难已经过去,接下来的生活,定会向阳而生。”瑕的声音空灵,缥缈,西奥多愣愣的看着她。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西奥多颤抖着开口。
“你,是不是要走了?”
“真聪明,你是我见过最让我省心的圣子。”
西奥多瞳孔一缩,刹那间瑕的青丝变白发,墨瞳变血瞳,可不变的是她那抹欣慰的笑。
“瑕——”
西奥多伸出手,去抓她。
“乖孩子,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报酬早在你出生时就已经收取,西奥多,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可是……”
“你放心,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永远注视着你。”瑕说着,整个人变得虚幻,下一秒化为一群蝴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一道白光乍现。
西奥多再次睁眼时,已经躺在了病床上,他微微扭头,看见哥哥里德尔就在身旁。
“瑕……”或许,他该称之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