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否定咒灵的恶性,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来到餐厅,众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餐厅位于某栋高楼大厦里,巨大的落地窗可以让客人从高空俯视城市的景色,看着万千灯火摇曳。
松谷白夜好高...!
松谷白夜攀着玻璃窗,兴奋的看着夜景,手指拉着渡离的衣袖,时不时扯一下。不断的骚扰并未影响渡离,仍旧看着菜单默不作声。
看完菜单的渡离用手上的硬皮书不轻不重敲了一下松谷白夜的头,在对方揉着脑袋回过头时才把菜单递给对方。
菜单上琳琅满目的西餐价格看得松谷白夜眼花,在普通家庭出生的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高价位的餐厅,更别说上面花花绿绿的图片了。
诧异的抬起头,对面的三人组有两人也是与她这般反应,六目相对,最后齐刷刷的转向在坐的唯二两位成年人。
渡离别看了,他买单。
渡离伸出一只拇指指了指她旁边的五条悟,说的理直气壮毫无负罪感。
五条悟嗯?不是学姐买单吗?
被指定的钱包发出疑问,渡离白了他一眼,掏出一张黑卡在五条悟面前晃了晃。
渡离今天拿的是你们家的卡,四舍五入还是你买单。
作为御三家代代相传下来的巫女,到了现在渡离手上已经有了御三家发下来的三张黑卡,每家发一张,非常公平。
五条悟哎呀好吧,既然学姐这么说了就我买吧,大家放开吃不用担心喔~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接受了这个提议。
松谷白夜姐...
倒是松谷白夜有些过意不去,扯了扯渡离的袖子。
松谷白夜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不太好吧...
渡离没事。
渡离揉了揉松谷白夜的脑袋,柔下声音说道,
渡离反正他钱多,请个一两顿没啥问题,而且你们之后应该会经常见面的,就当这餐是见面礼吧。
人不傻但钱挺多,渡离在心里补充道。
松谷白夜可是...
渡离好啦,真过意不去的就在他下次去店里时给他弄束花吧。
在渡离劝导松谷白夜的这段时间内,五条悟他们已经叫来的服务员点餐了。明明同座却被忽略的五条悟找准时机,把松谷白夜的回答堵住。
五条悟学姐~照旧是吗?
渡离嗯。
渡离淡淡的回应道,安抚性的拍了拍松谷白夜紧抓在她衣袖上的手。
松谷白夜好...好吧。
小女生忐忑不安的应下,不一会儿就被对面的钉崎野蔷薇给引走了注意力,暂时忽略掉这个话题。
看着松谷白夜的侧脸,渡离放下心来,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冰凉冰凉的。
五条悟说起来...那些老家伙们现在正嚷嚷着要见学姐妳诶,我都快压不下去了。
麻烦的东西。
渡离不去。
渡离斩钉截铁的说道,上次她预言完了宿傩他们不信,真来了他们又要找她回去。她渡离可不是什么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人,御三家对她而言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她为何要费心去理这一帮垃圾。
五条悟好吧,那我只能继续压着了。
五条悟耸耸肩,嘴角的微笑有些许收敛,但在触及对面黑发少年的侧脸时又勾了回去。
下次直接放惠吧,渡离想着。
很快,服务员送来餐点,渡离看着那盘被端到自己面前的卡邦尼意粉不禁吞了口口水。她最爱的一道餐点,终于来了!
众人很快吃起饭来,几盘份量不俗的东西被一扫而空,留下光秃秃的碟子等着服务员来收。
渡离......
额啊...饱了。
拿起纸巾擦擦嘴,一转头就对上了五条悟的帅脸。
五条悟学姐还是一如既往喜欢这道啊。
渡离把视线放回碟子上,樱粉的眸中不见得有丝毫慌乱。沉默着不说话,也算是认了。
本以为这个话题会就此揭过,没想到有个不会读空气的人傻呼呼的接过了话题。
松谷白夜真的!我还没见过姐这么幸福的样子呢,就好像有光要从眼里迸出来一样!
松谷.不会读空气.白夜兴奋的说道,不断的描述着渡离当时的模样,听得渡离没忍住,上手捏了捏小女生的脸蛋。
松谷白夜哎呀姐,别害羞嘛~
一餐饭就这样说说笑笑的过了去,当渡离回到家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家里静悄悄的,连盏灯都没开。
简单洗刷了一番自己,渡离搓着湿漉漉的长发回到卧室,窝在床上盯着窗台上的两盘花陷入了沉思。
这两株花都是她从旧家的花圃中拔来的,当初搬下来的时候还在想花圃要咋办,现在好了,两种花各拿一株,公平公正。
倒也不是闲来无事说想养花,她只是...想记念一下而已。
记念一下她生命中最重要,且已经逝去的...两个人。
一盘茶靡花,一盘黑百合,一株花苞,一株正在盛开。看着它们花开花谢,一个夏天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了去。
卧室没开灯,只有月光莹莹洒下。土壤中不属于花种的荆棘悄悄钻了出来,像章鱼触手一般灵活的用尖端拍了拍渡离的肩膀,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渡离?谺(xiā)?怎么出来了?
渡离瞧着越来越长的荆棘,偏头蹭了蹭那块小尖端。被蹭过的地方忽的粉了一片,慌张的缩回,又小心翼翼的凑到渡离面前求碰。
渡离过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高大的黑影站在了渡离面前。透过月光只能看到脚尖的一小部分,红色外衬夹着白色里衣拖地,长长的绿丝垂落至地晕开一片。
黑影蹲下,把头靠在渡离的大腿上,任由对方抚过自己杂乱的发丝。
渡离轻轻拨弄着青绿的丝绸,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被逐渐平服,指尖滑过粗糙的细麻绳,渡离借着月光,后知后觉的看到谺脸上白布的图案有些脏乱。
手指滑进柔软的发丝里,渡离凭着手下的触感找到藏在发中的结,手腕突地覆上一只冰凉的手。
谺......
谺不爱说话,甚至连脸也不愿意露。覆在脸上的白布轻轻的晃了晃,表示他并不是很愿意挪开这块遮羞布。
渡离乖,都脏了,得洗洗。
语气甚至比面对松谷白夜时还要轻柔得多,像哄小孩一样拍了拍谺的手,对方依旧没有动作,渡离耐心的等着,哄摸拍三件套全用上了谺才肯挪开手。
快速地把白布摘下,露出下面那张有疤痕的脸。其实谺的疤放在那张脸上根本不丑,楬焦色的痕覆在他的右眼,从眉头至耳垂,看上去并不丑陋,甚至还有凄美感。
但谺一直为这张脸自卑,脸上一直存在的疤痕洗不去烂不掉,成为了谺的一块心病。
渡离喏,顺便还能帮你改改图案。
渡离把一旁的湿毛布披在谺头上,让这株植物吸吸水,自己则拿着那块布,用咒力搓了搓。上面血红的图案没掉,白色的地方倒是干净如新了。
渡离嗯?咋了?
白晢的手再次搭了上来,渡离头也没回,认真思索着白布上的图案要改成什么样好。
谺......
粉色的湿毛巾摇摇头,委屈巴巴看着渡离。
渡离这都几年前画的了,改改,不丑的。
接收到粉毛巾的视线,渡离伸手捏了捏毛巾下的帅脸。谺脸颊红了一片,害羞的低下头,藏在粉色下的耳垂染上红云,手却捏紧了渡离身上的衣物,用了点力扯了扯。
渡离看了过去,见染上粉色的荆棘都萎哒哒的pia在了地上才放弃了改图案的想法。
像唤狗狗一般招了招手,让谺把脑袋搁在她大腿上。两手绕过绿通通的脑袋,拨开发丝把白布重新绑回去。白布上的红图案是一个大大的笑脸,那时的渡离才十二岁,乱涂乱画,本意是想让谺开心,结果看上去却莫名的恐怖。
(新角色登场!越写越喜欢这只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