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r 5

床上横梁悬挂的风铃叮叮当当响，那人在桌面铺开白色的绸缎，表皮微有些焦的热狗夹在面包和番茄的正中央。

黑布丁点缀零零碎碎几个小巧的蘑菇。

热茶，果酱，还有一分为二的荷包蛋。

他的盘子里甚至还有一朵斜放的蓝色玫瑰。

哈利抱着皱巴巴的枕头缩着脚，靠床头柜旁望自称为汤姆——对，就是和那个里德尔先生重名的人在房间里忙来忙去。

在孤儿院的时候，为了刷大人们的好映象，他总是会在小朋友们都还吵闹的时候帮夫人搬盘子或是洗蔬菜。

但现在他并不需要做那样的事，因为这做庄园有仆人，有小精灵，有特定来处理这些麻烦事的职位。

他突然有了一点焦虑。

自己的意义究竟在哪儿，他仅是当好德拉科的弟弟就足够了吗？

能代替他呆在这个位置的孩子实在是太多了。

为什么这份好运偏偏会落在他的头上？

哈利自诩他并不是个运气很好的人。

身世不明，不合群，性格寡言便被外界随意的定义为温吞，好欺负，也从来没交到过什么好的朋友。

不过，能被无缘无故的抛弃或许已是他此生最大的不幸了。

他对生父生母的认知至今还停留在绘本和图书的文字表述。

“二少爷？”

“啊……我，我在。”

半晌发觉好像有谁在喊他，忙从旧时的记忆挣脱，哈利瞥一眼依旧紧闭着门的浴室。

简单洗漱为什么会耽搁那么久。

德拉科之前说的那个老师好像也没有来。

“大少爷恐怕还要在那里面呆上一段时间。”

“我准备去迎接即将向他授课的老师，东西我就放在这里，您饿了可以提前开始用餐。”

他说话的时候稍稍弯曲了膝盖，让哈利不至于仰头望着他，他的声音偏低，偏冷，猩红的眸中干干净净只有他一人的倒影。

“当然，马尔福先生希望大少爷上课的时候您能在一旁旁听，他很看好您的未来。”

模棱两可的奇怪语调，哈利敏锐捕捉到了他的欲言又止，汤姆好像在刻意引导着话题的走向。

“以及，请不要将是我来送餐的消息告诉太多的人。”

他和他的距离一下子拉的极近。

“能站在你身边的，只有我。”

令人窒息的压抑铺天盖地，有那么一瞬间，哈利似乎看到了里德尔本人，那个全身漆黑的，气场强大的优雅男人。

好不容易整理好凌乱的金发，继承父辈优秀的发质，德拉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找时间母亲商量剪发的事宜。

推开玻璃门，整个人被被子裹着的哈利一副魂不守舍抱着枕头的模样，不远的桌上是热腾腾的早饭。

“怎么不先吃，没有喜欢的？”

很自然认为是家养小精灵来过，先前的害羞之意以退，既然他已为较年长的哥哥，就理应照顾好年幼的弟弟。

能有个人陪自己也算不错吧。

“……没有，我只是在等哥哥。”

那个少年的事情闭口不言，思考片刻，哈利一双剔透的绿眸扬起一丝笑意。

他选择答应汤姆的请求，哪怕那似乎更像是一种……另类的恐吓。

“好吧，那现在我出来了，我们可以开始用餐了，话说，刚才应该没有谁找我吧？”

一人一侧，看着哈利笨手笨脚摆弄刀叉的模样，心情大好的德拉科干脆站起来手把手的教导。

“没有的，只有……嗯，送这个东西的小精灵来过一次。”

努力学习餐具的用法，哈利随口丢一句回话，然后在半路更改差点脱口的名讳。

德拉科的动作顿了顿。

哈利是怎么知道那是家养小精灵的？

是孤儿院有吗，之前好像也没人给他介绍。

……可能是刚才来送餐的小精灵说的吧。

屋外的枝桠生的翠绿，明媚的艳阳点亮其间脉络，愈远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