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凉意丝丝传来。两个人都不是太过热闹的性子,于是也都慢慢平静下来。谢嫣然两颊上的潮红已经慢慢褪去,北堂墨染则默默收回自己护在嫣然身后的那只手,刚刚实在是害怕她一激动掉入湖中。
“阿嚏——”谢嫣然环抱着双臂,缩了缩肩膀,终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北堂墨染关心地看她一眼,下意识就要解开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
“不用了,王爷。”谢嫣然连忙摆手拒绝,这可不是平时,现在的北堂墨染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浴衣。
北堂墨染也忽然意识到这一点,放到腰间的手又有几分尴尬地拿下来。“那我们还是进去吧。”他说。
“啊?”谢嫣然惊讶了一声,她看着北堂墨染,面颊上又氲出两朵红晕,“进你的浴室吗?”
北堂墨染粲然一笑,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他的扇子,在谢嫣然脑袋上敲了一记,而后道:“那不然呢?本王可是被嫣然打扰得还没洗完澡呢?”
谢嫣然此刻完全没听清北堂墨染在说什么,他刚刚那一笑,面庞边衬着灯的橙黄暖意,仿佛倏地照亮了她心底的某个部分,只是这亮,太刺眼了,让她有几分恍惚。又过了一会儿,她才愣愣地反应过来,她好像有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
“嫣然?”北堂墨染在喊她。
“嗯。”谢嫣然赶紧晃了晃脑袋,努力眨眨眼,想要让自己看清一些。原来,王爷是在招呼着她坐下。
谢嫣然顺势坐下,却更加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好像天上地下全是明灿灿的太阳。谢嫣然无奈,只好闭上眼睛,努力吸气吐气,装作一切如常的样子。
北堂墨染见她这样,倒也没有多想,只当她是第一次进入他沐浴之处心下害羞。“其实,从很久之前,本王就察觉到有人在偷看本王洗澡,只是刚好有一次撞见菲菲出现在浴室门口,本王便一直以为偷看自己的是菲菲,直到那次,你和菲菲喝醉了,菲菲说出来,本王才知道,原来一直偷看本王洗澡的是你……”他回忆着以前,心下暗自好笑,怎么他、嫣然还有菲菲都跟浴室有着奇妙的缘分。
谢嫣然“嗯”了一声,还是闭着眼。北堂墨染转头看她一眼,忍不住也学她的样子闭上眼,轻叹一声,说:“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本王这么喜欢怀念过去。”
北堂墨染把谢嫣然抱回去的时候,谢嫣然一直扯着他的袖子,直到拉拉扯扯间,一条帕子落下来,轻轻地盖到了地上。
北堂墨染脚步一顿,他小心翼翼将谢嫣然放下来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捡起了那条帕子。由于动作受限,他也只是掸了掸,便将它塞回怀里。当他再次抱起谢嫣然的时候,谢嫣然的时候就那么垂着,再没折腾他的衣袖。
可是,当他把谢嫣然放到床榻上时,谢嫣然闷闷地哼了一声,随后就背过身去,卷走了自己的一床被子,面朝内壁,仿佛是不愿搭理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