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7、

“砰——砰——”

最后一个球撞向墙壁然后滚落到边线外，越前龙马终于筋疲力尽。脱掉上衣躺到地面大口地喘着粗气，搭在额头的手与汗产生粘黏，胸口不断起伏。以往再怎么刻苦训练都至少有个限度，于是这样的越前龙马被助理罗琳看进眼里时，完全可以用“玩命”来形容。

罗琳早已把毛巾和水拿在手里，却在此时不敢靠近。她觉得心疼同时也不理解他为何如此反常，虽说从昨晚的庆祝会结束后这家伙就显得有些古怪，平日已十分冷漠的脸孔在上车后更多了分郁闷。当今天她站在球场外发现发泄似训练的小王子散发出比昨晚还严重的“生人勿近熟人也勿近”的气息时，就知道情况加剧了。

但问题是......不清楚啥情况啊。

不过罗琳在绞尽脑汁的思考着越前龙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同时似乎回想起昨晚的某个画面：酒店门口，凯宾想喊住一个转身离开的女生，而正好这个时候越前龙马走了出来，对那个女生说了什么后便径直往马路这边走来，经过女生身边时还不忘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对方的肩膀上。本来她并没有在意，只是越前龙马的反常令她忽然发现......这两件事应该有某些关联。

难道……是因为那位女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位差点被他们当作是“Gay”的小王子终于有属于自己的恋情了啊！

“还以为开个庆祝会能让你心情更好一点呢，现在看来没什么作用啊……”罗琳迈开步子走到躺倒在地的人的面前，不过没有递上水和毛巾，而是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盯着那个人的脸。

以越前龙马那几乎为负的智商，肯定听不出罗琳用玩笑口吻说出的话有和言外之意，当然他现在是真的有些烦躁。对于昨晚郡司绪理的出现谈不欣喜，即使这两年多多少少会冒出零星对她的期待，例如在比赛时会不经意瞥向观众席，例如看着界面干净的手机会希望弹出一条简讯。

每当越前龙马决定思考某些事情，他就会心烦意乱，然后把自己扔进无止尽的击球与回球中，以为大汗淋漓就可消除脑中的困惑，没想到却适得其反。

虽然究其原因是复杂的，但越前龙马只认为他是为郡司绪理的“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而不解和不悦，没有别的。

纠结不出来就慢慢纠结吧。

越前龙马坐起身扯回自己的帽子然后直接拿走罗琳手中的水，大口地往嘴里灌，冰凉的感觉从口腔顺延到胸腔，心中的介怀暂时也压下去一些。罗琳见状把水摆到一边接着原地盘腿坐下，悠悠的开口：“别以为我没看出来，龙马你有心事吧？”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越前龙马选择用陈述语气来表达疑问的意思，倒不是因为心情不佳，只是不太理解为什么身边的人好像都能够一眼看穿他在想什么。

即使早已料到这家伙会反问，罗琳也还是无语了。于是停顿几秒才瘪着嘴的回答：“全写在脸上了好不好？”

“......”还没等越前龙马开口，万年好基友凯宾就在这个时候兴匆匆地跑到球场，弯下身扶着膝盖喘气的同时还伸手搭住他的肩膀。

越前龙马与罗琳相互交换了下眼神，可谁也没看出凯宾这小子因何事这么着急，但接下来凯宾气顺后所说出的那一句话，着实令越前龙马意外又欣喜。

“越、越前……绪理找你。”

俱乐部的门口，正站着一个提着袋子眉头紧锁的女生。

其实郡司绪理已经往内张望了许久，可眼前通透的玻璃门依旧如一张张牙舞爪的网，只要她上前，便会无法脱身。长时间呆在别人门口所导致的结果就是前台小姐踩着高跟鞋走出玻璃门一本正经的向她询问：“小姐，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心里还犹豫着选哪个选项的郡司绪理抬头撞上那和善的目光后顿觉难以为情，但意识到手上还提着衣服于是微红着脸启齿：“你好……我想找越前龙马先生。”

“越前先生正在训练，您哪位？”

“我……”

放在腿上的纸袋被郡司绪理揉出皱褶，她隐约注意到刚才那位漂亮的小姐在听到她念出“越前龙马”这个名字后眼瞳里闪现别样的光芒，不知是否是错觉。然而心中的忐忑又使她有意无意的摩挲着袋中的纸条，当今早挂断与伊藤彰子的电话捡起从外套掉出的小纸球便发现上面写了一个地址。郡司绪理深知越前龙马绝不可能做出如此“可爱”的事情，但鬼使神差下她还是按照地址来到了俱乐部。

自从闻到外套上有属于“越前龙马”的味道开始，她就决定敲碎和越前龙马之间的冰块，即使回不去从前，也不想再思念如苦。

一声“喂”从头顶传来，郡司绪理停止开小差，但取而代之的是面对站得笔直的越前龙马的缄默，憋了好几秒才磕磕巴巴的说：“越前……我、我来还你衣服。”

之后她又补了一句“谢谢。”，其中还小心翼翼地留意了越前龙马的表情。只是好似没有任何涟漪，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她不知归咎于什么，是当初的不辞而别还是明明在美国却不找他的生气，或者二者兼有。解释某些事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一时半会办不到，唯有继续接着还衣服的话题：“如果你觉得现在不方便，我可以晚一点再来；或者你告诉我你助理是哪位，我去交给她；又或者......”

“不用了。”越前龙马摘下自己的帽子扣到郡司绪理的头上，然后再接过她手里的袋子，“给我吧。”

内心想着一鼓作气把“和好”的话说出来的越前龙马却只顾打量眉清目秀的郡司绪理，要说的话自然只能塞在肚子里。但久违的默契感与熟悉感，终于是重新占据了这两个人的身体。

“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