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没有多虑,想来是因为信任爷的原因。祁七他们只说爷过几日就到,她并没有起疑心。只是前几日您一直在昏迷的状态,有件事倒不曾禀告过。”
祁一将说中的书信拿出,双手奉上,见祁言并没有动作,动了动唇接着说道:“江府的小公子前几日不慎掉入湖中,他自小身子孱弱,据说没有得到中宫派出的御医。”
有些话只要话点到为止即可,祁言睁开眼,狭长的狐狸眼里是满满的兴味。只见他微微勾唇,眉眼间染上一丝冷厉,“咱们家姑娘是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不过做的很好。”
祁一没有应,江府一直都是站中宫,也就是太子的阵营,没少在朝事上为难祁言。此次刺杀他们更是占了浓厚的一笔,只是许随狠就狠在,她没有挑其他子嗣繁盛的人家下手,而是挑了老年才得子的江绪之动手。
这一招无疑是直接断了江府的根,绝了江家的后路,也足够杀鸡儆猴,让那些东宫阵营的考虑清楚自己还有没有后路可走。
祁言拿书信的时候,身子微微起来了一点。替他疗伤的大夫,直接把他按回去,厉声道:“你想死啊?想死也别死在我手上,我嫌你这命不干净,污了我的手。”
“我辛辛苦苦等你,这才被二次伤了,你难道就不会有点恻隐之心?”
话虽如此,但是祁言果真没有在动,而是安安静静的躺着。
替他处理伤口的大夫,冷峻的脸上没有半分玩笑之意,将沾满血的手放在净盆中,语气冷淡道:“没人让你等我,我还不愿意来趟这趟浑水呢。要不是师命难违,你当我愿意来着替你‘收尸’啊?”
他微微起身,在烛光的辉映下,这才让人看清他的面容。
只见那人,一头乌黑的长发被一根玉簪简单的束起,一双剑眉下是却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眼里三分薄凉七分漫不经心。不似常人一般充满了多情,易让人深陷其中。
“伤口清理的差不多了,只是你左手上的余毒未清,还尚需些许时日。不过我看你是等不到彻底恢复之后再回去了,你家的那个估计也等不急了。我估摸着过半月你要是还不回去,整个燕京城都不够她祸害了。”
萧齐淡淡的说。
祁言的伤倒是算不上中,较为难缠的是他刀伤上带的毒素。萧齐虽说在江湖中富有神医的称号,只是这毒与其他的伤势不同。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慢慢将养身子,慢慢替他引毒。
只是想到刚刚祁一的话,萧齐微微眯起眼眸。先是江国舅的独子,再是右相的嫡子,许随这是要让那些伤了祁言的主谋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肯罢休的啊。
萧齐是江湖中人,不懂他们这些政客的弯弯绕绕。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许随这把刀,祁言打磨的很好。燕京城人谁人不知祁王府的养女许随的名头。只是这短短十年,许随的成长过于惊人了。
萧齐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的师父将许随交给祁王府到底是意欲何为,而许随成长到这一步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做什么叹气?怎么是本世子命不久矣了?”祁言起身,将脏衣脱下,换上侍女奉方的干净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