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随出城就遇到祁七了,她啧了一声,“伤都没有好利索跟着我做什么?”
祁七牵着马车走过来说:“我是姑娘的暗卫,姑娘去哪我自是去哪了。”
“少来这一套,马车不要了,太引人注意了,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离京似的。”
许随夹了一下马肚子,马儿一阵嘶鸣,随即飞踏而去。
祁七望了望身边的祁六和祁五,懵然道:“现下是咋办啊?”
祁六白了他一眼,勒起缰绳没好气道:“放着让祁一来收拾便是了,我们此去确实是需要低调行事。早便同你说了,姑娘不会乘的,你偏是不听。”
说完其余二人就策马追许随去了,留下祁七一人在这同马车的马儿面面相觑。
“踏浪啊,不是爷不想带你,是姑娘心中对我们还有怨气,只能委屈你自己回去了。祁一应该派人在这附近监视着呢,你就自行努力一二吧。”
说完,祁七就翻身上了自己的马,策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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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萧瑟,月色如笼纱般笼罩在广阔的戈壁滩上。
一队精壮的车马一路朝燕京的官道飞奔而来。
他们已经疾行了一日了,领头的一名高大的男子远远的望见不远处的胡杨林,抬首看了一下天际,朝自己身边戴兜帽的人低声说了些什么。
戴兜帽的人抬手示意一小队人同自己策马朝前方的胡杨林骑去,而为首的大汉则是调转马头朝此行唯一的一辆厢车骑去。
“姑娘,前方有一胡杨林,我们日行一日了,就在此地安营扎寨一宿,你看如何?”
“林将军安排便是了,禾儿也不懂这些。”
一只纤细的玉手推开厢车的小窗,露出下颚朝林然说道。
“是。”林然应了一声,便勒紧缰绳朝前头探路的人会和。
“姑娘,我们毕竟还没有离开隋城的地界,夜里风凉。”初儿将许禾推开的小窗合上,低声说道。
“嗯。”许禾应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疲倦。
初儿适时伸出手替许禾揉了揉太阳穴,低首观察她的脸色,见她面色有舒缓的痕迹,便试探性的开口道:“这明日大抵便会行到夫人安眠之地,是否需要让他们改道,姑娘先去祭拜一二在回京。”
许禾的母亲生她是难产在路上而亡,这在燕国不是什么秘密。那时情况紧急,而且许夫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临终遗言是安葬在此处。因此后面时局稳定下来,许将军也没有将夫人的坟迁回去,而是尊重了她的意愿。
虽说许禾对这个母亲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毕竟这以后许禾就是一国之母。要是在这上面落下诟病,谅她十个脑袋都不够抵的。
许禾微微睁开眼眸,动了动唇轻声说道:“我正有此意。”
“是,那奴婢去知会林将军一声。”
“去罢。”
初儿下了马车,许禾这才把怀里的小像拿出来。
她的指尖在小像的脸庞上轻柔的摸索,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不知道禾儿进京的时候,能否有那个福气再见上世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