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得脏兮兮的啊。”
老人抓住林沐泽的手腕，看见他手里紧攥的风铃又是一阵数落。
“怎么这么喜欢这个呀，都挂上去了还要取下来玩，抓这么紧手痛不痛啊......”
老人啰嗦得要命，明明自己身前的人身量高大，完全不像一个需要多加照顾的孩童也依旧说个没完，略带沙哑的声线里都是属于长者的温和与慈祥。
一如，往昔。
林沐泽闭目一瞬，再睁眼时伸手轻轻把老者推开。
“怎么了啊小狗。”
老者有些茫然他的抗拒。
“奶奶，进屋去好不好，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好不好？”
男人弯下腰，声音里也带着点沙哑，音调却是柔和似蜜糖的，他扶着老人的肩膀往里走，轻声安抚。
“好......”
虽然对方看起来有点古怪，但还是自己的好孙子，老人便也顺着他的动作进了屋，但是在他要合上门时止住了他的动作。
“小狗......”
“嗯？”
“小狗会好好的吧。”
“......奶奶，你先进去。”
门扉合上，林沐泽面上的笑容再挂不住，唇拉平得仿佛直线。
几步走出矮屋，他眸底的怒火几乎要把紫眸燃烧起来。
“滚出来！不要在我的脑子里！”
“滚出来！”
男人状若疯癫，周边平和的景象似乎也被感染，开始虚幻崩裂，像镜子碎裂时分割的裂纹。
“啧。”
一声轻叹，少女的身形缓缓显露。
“这么生气做什么？”
随着世界动荡，漫天的枝叶鲜花乱舞，少女伸手轻轻一点，那被触及的落花就定住了被迫狂乱的身形，然后带着其余伙伴一起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你到底想做什么。”
似乎是听到了老者的叫声，林沐泽闭了闭眸，强行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长吐一口浊气，看着眼前的少女再度问道。
“不想做什么，就是好奇。”
纳兰玉轻笑着捻过一片树叶在手中搓弄：“只是这样的场景，你都这么不能接受，我更好奇了。”
“明明是十分幸福的时光，不是吗？”
放柔的尾音音调让末尾几个字像唇间逸散的叹息，林沐泽偏过头，没有说话。
因为也确实是，十分美好的时光。
“你看，你也这么觉得是吧，那为什么这么抗拒呢？”
少女声音柔和，每吐出一个字都像用羽毛在耳膜上轻轻抚弄，带来酥麻的神经快感，林沐泽沉浸一瞬，陡然反应过来，心内警铃大作，又变成刺猬一样戒备。
“别试图窥探我！”
“是你先缠上来的！”
被搓弄得稀碎的叶片冲着面颊丢来，林沐泽下意识闭眼，再睁眼对方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
“不是你要玩这过家家的姐弟游戏吗？”
纳兰玉双手环胸，面上带着一贯的笑意，声音也和往常一样，柔软中带着点点轻佻。
林沐泽一时也无法判断她是否在生气。
她说的没错，是自己非要跟上她的，只不过他只是以为她好利用罢了，没想到她并不是无害之人。
深吸一口气，林沐泽看向纳兰玉，语气认真了些。
“那你想如何。”
大不了另寻方法回都城，她也不是唯一解。林沐泽心内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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