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照在她黑色的眼里,有一刹那,开出紫红色灿烂的烟火。白金色碎光浮沉飘零,微漾开。
“滚开,挡路了!”
她现在很烦。任谁无缘无故到了另一个不认识的世界,都会意乱。
老祖生气,必有人要倒霉——修真界人人得知的道理。
“哎哟,大小姐生气了啊,可真是少见哪。”后面几个红毛轻佻吹了几声口哨。
“让开。”
“哟,几天不见,脾气还挺暴躁!”
女孩浑身气势更胜,雨滴打在她的脸上,淌了下来,“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怪也怪这孩子好好的路不走,偏偏走这条小路。”
“又要糟蹋一个小姑娘喽,真是倒霉,晚上难得散一次步就看见了。”
议论声纷纷,竟不觉是谁突然小声地说了一句,“这不是洛家那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南妗吗?怎么,不是进医院了,大晚上还跑出来折腾人,也不愧对作精之名。”
青年撑着一把黑伞,并未出手相助,而是站在那里看好戏。忽然感叹一声,“没意思,天天都听别人说这私生女的事,乏了。”把玩手上伞柄,悠然而去。
宋贺来到一辆黑色轿车身边,敲敲车窗,道,“哥,醒醒,别睡了,你最亲爱的好兄弟还在车外吹冷风呢!”
车窗下降几分,露出男人散漫的脸。
他倒是生来就得一股纨绔劲儿,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一身白色衬衫硬生生穿的痞里痞气,这哥们儿刚打完盹,眼里朦胧,浑身透着贵气。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宋贺,“不想活了?”
宋贺狗腿求饶,他是知道这位祖宗有起床气的。
沈醉是a市名媛梦寐以求的男人,包括南栗在内,他那张脸,似妖孽非妖孽,就是一看惊艳,十看忘年的那种。又好看又耐看,即使宋贺和沈醉处久了,都怀疑自己有朝一日会弯。
“沈哥,放我也进车呗,我刚刚看到了不得了的一幕——”
宋贺现在整张脸贴在车窗上,被挤得都变形了。
“你看见你女神南栗被人抢了?”
“哥,你知道吗?我看见了洛家那个私生女——她被人堵了!好像还是那头出门的几个有钱小混混。据说洛家那个私生女刚进医院,如今可能……啧啧。”
“所以?”
宋贺略带神秘,“你天天和书腻歪在家里,你当然不知道。市里面豪门贵族家都在疯狂谣传,那个私生女不要脸,勾引她姐夫,是个心机很重的人,最后恶人有恶报,被人打了一顿,”宋贺顿了顿,又说,“伤的挺严重,进医院了。”
敲打的手指停下来,“背后议论一个少女的名誉,不是合格绅士的行为。”
“沈哥,你当初混不吝的架势哪去了?被老爷子送出一次国,大变啊!哥,你是不是被人穿了?”
“你没救那姑娘?”
宋贺满脸鄙夷,“那只不过是个私生女,死了更好,不然栗子女神会被她拖累死的。”
男人声音好听,像夏天清爽的薄荷,干净的眼睛不知何时涌起一层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