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亦在床上翻来覆去,黑暗的房间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欣赏的地方,陈骁亦突然有一种窒息感,像被厚重的被子压的喘不过气
她的呼吸声渐渐急促,闭上眼皆是当年的场景,睁开眼尽是黑暗也是压抑,她缓慢的起身
虽然有暖气,可二月多的的冷气还是刺入骨髓,让陈骁亦打了寒颤
她赶忙加了件外套,裹着走出房门
坐在沙发上,拉开窗帘的一个缝隙,借着窗外通宵彻亮的路灯微弱的光,无力地靠着
失眠很常见
她记得小时候
父亲总会给他讲故事,哄她睡觉,她总在那个健壮的臂弯下酣然入梦,而那每一个梦,都是糖果般的甜
父亲走后,自己也曾逼着自己入睡,可记忆像上好的咖啡,苦味揪着衣角,让她与漆黑深渊中的眼,对视一整晚
姑姑和陈叔的悉心照顾,让陈骁亦内心中的低谷填平了许多,但最深的那条沟壑,似乎如何也触及不到
心理医生的束手无策,让陈骁亦逐渐相信自己可能真的是个残次品
陈叔,是父亲最好的兄弟,生死一线的战友,陈骁亦改成他的姓
陈叔像照顾亲生女儿一样宠着她
却还是让陈骁亦觉得尴尬又不适应
陈骁亦慢慢啜泣着,虽然眼眶可能早已干涩,但苦涩的汁水还是浓缩成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此时的刘洋,做了那场做过无数次的噩梦,还是凭借想像复制出父亲死前的模样。不想即可,为何要想?谁也不知道。恐怖又绝望的黑色波涛占领闪耀无比的星河,掠去人们的美梦。尖叫,泪水,嘶吼,恬不知耻的一笑了之。刘洋见怪不怪,不是她生性凉薄,而是以前的乌云压顶让她心冷了
被梦吓醒,猛的起来,头靠在冰冷的床板上,让她从混沌中清醒不少,她知道觉一定睡不成了。她又口渴,起身
将门半开,就瞧见陈骁亦默默哭泣的身影,像影子一般,埋没在黑暗深处
刘洋你怎么了
陈骁亦睡不着
刘洋咋失眠了
陈骁亦奥,你有办法
陈骁亦转过头,微弱的灯光发射进泪水,那纵横交错的泪痕十分明显
刘洋你哭了
陈骁亦奥
陈骁亦懒得掩饰,因为她知道那没来得及擦的眼泪说明一切
刘洋为啥,被你姑骂了
陈骁亦我姑不骂我,我就是......
陈骁亦算了
陈骁亦你要干啥,赶紧睡吧
刘洋我喝口水,我可不能看着你这样熬
刘洋不然咋跟你姑交代
刘洋去厨房倒了杯水,慢悠悠的走过来,坐在陈骁亦旁边
陈骁亦你...干嘛,老刘
刘洋坐一会不行
陈骁亦行吧
刘洋你到底咋了
陈骁亦失眠失眠,都说了好几遍了
刘洋我可没听过失眠会涕泪横流
刘洋到底咋了
刘洋很少这么执着,因为她真正在意陈骁亦
陈骁亦懒得隐瞒
陈骁亦我想我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