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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吻

诛心美人劫

泠弦歌轻轻颔首,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私产路线图,便道:“主子,这便是绘有慕容家所设立私家资产商铺的路线, 不知主子打算做何准备?”

季江夜抖了抖手中的宣纸,眼眸微抬一掠而过,微微仰身靠坐在梨木椅背上,又随手将那路线图递给了泠弦歌,把盏一杯醇香烈酒,幽幽道:“急什么?”

“属下不解主子此为何意。”泠弦歌扬手挥起灵力将那路线图收好,轻轻蹙眉,又问道:“当下幽冥朝堂局势未稳,慕容家与独孤家势均力敌,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主子,难道我们不应该先下手为强吗?"

“先下手为强,拿到的不过是区区一些商铺赌场和资产金银,本座可不会瞅准这么点利益便咬绳上钩被他们吊着玩。”季江夜一手搭在扶手上,轻抿盏中酒,长指轻轻摩挲着酒盏,唇角翘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又道:想要彻底捏住他的致命心脉,就得来一招计中计,到时也不过是瓮中捉鳖,再简单不过了。”

泠弦歌拱手,道:“主子英明,是属下愚钝了。”

手执银镂雕线酒盏的紫衣男人微微垂眸,眸底轻轻划过一抹嘲意,道:“泠弦歌,你恨本座吗?”

闻言,泠弦歌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交搭在身前朝他拱手行礼,微微颔首,道:”属下不敢。”

“你又怎会不恨呢?”季江夜用指腹拨动着盏沿,眸光轻轻撇过跪在身前的泠弦歌,道:“自打你跟着本座以来,历经这么些寻常女儿家不曾有过的磨难苦楚,难道你的心中就没有怨过本座吗?”

泠弦歌微微抬头望向季江夜,眸光淡然,语气中微掩着感激之情,答道:“属下命贱,数万年以前本就该葬身在渊灵河中任万鬼吞噬,却感上天眷顾,让属下遇到了主子,承蒙主子大恩不嫌,将弦歌视作心腹,为主子效力,弦歌已是感激不尽,又怎会记恨主子?”

“属下的命都是主子从死人堆里捡来的,属下感激不尽,自当恪守职责,为主子效命。”泠弦歌抬手一摆薄纱广袖,朝着季江夜便是三拜叩首,随后仰起身子跪直,道:“属下将永远都是主子的死士,愿为主子以性命护之打冲锋前阵,但求能做主子手中最衬手的那把刀刃,为您谋求霸业。”

***

寒夜阴沉,夜穹如泼了墨般漆黑,一轮琼月埋于轻轻滚动的云间,院中寒鸦栖息于枝头,低头啄着绿叶,绿影婆娑,层层宫殿间把守森严,暗卫支着枪戟防守于各殿前,侍婢挑着六角棱珠灯巡视于走廊。

身穿束腰紫裳的男人缓步跃至走廊内,那张脸恍若精雕细琢过般妖孽,眉骨硬朗,下颌线紧致利落,一双狭长的眸子 幽暗而深邃。绛紫色衣角被微风扬起啪啪作响,身后的影子被朗朗月光拉得深长,双手环臂,明明是风流少年的英姿却偏偏能瞧出几分老成。

一团黑雾飘落在走廊内,瞬间化作一名俊朗青年,持剑单膝跪在那紫衣男人身后,道:“魏屹见过王上。”

紫衣男人闻声微微转身,懒懒散散的靠在褐红色的廊柱上,埋在双臂中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银色窄䄂,眸光微抬,道:“说吧。”

“是。”魏屹朝着季江夜拱手行礼,抬起膝盖起身站直,道:“据密探来报,因岷域地属贫瘠,兵力薄弱,便常常遭遇他界欺凌剥削,黎民苦不堪言,蕃王纳雍有意在这偌大六界中找座靠山撑腰,便欲将自己的公主送来与幽冥和亲,攀上一层关系,若属下没有猜错的话,不出两日,送亲队便能抵达京都。〞

“送一个公主来攀亲?”季江夜偏头瞧他,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语气中融着嘲讽意味,道:“这纳雍倒是将这副算盘打的不错,可惜这股劲儿没能用在刀刃上,一个岷域公主而已,又不是什么珍宝,顶多扔在那后宫中做个帝妃意思意思,想要借机攀亲?痴心妄想。”

微凉的寒风钻入衣内添了几分冷意,靠在廊柱上的季江夜微微仰起脊背,朝着廊前走去,魏屹紧随其后,一路缓步而行走至了冥璃殿前,季江夜抬手便推开了掩着的殿门,目光所致殿内时,有些不可思议。

魏屹将目光投向殿内扫了一眼,当即便退了两步,拱手道:“属下先行告退。”

季江夜猛吸了一口凉气,转身走进冥璃殿后便掩住了殿门,缓步至殿中央停了下来,道:“你这是在等我?”

身穿水襟珠蓝白底薄纱长裙的那人转过身,碎珠银簪斜插于髻中, 长发垂于腰后,鲛珠耳链荡着微扬的弧度,衣裳对襟双侧缀着两行价值不菲的白珠,那一双桃花眸漆黑幽深,黛眉间绕着微现的风情,这般相貌与姿态倒是像那绽放在夜中月下的清昙,仅为他一人盛开荡漾清悠花香。

凝烟将手中拎着的几只酒壶在他眼前晃了晃,道:“过来找你喝酒,不欢迎吗?”

“小丫头这是说的那里话?”季江夜勾唇浅笑,伸手抚了抚她鬓边,盯着她道“你莫不是忘了,以后你便是我这的女主人,又是本座的未婚妻,我又怎能不欢迎?”

凝烟微微避开他的眸光,将拎着的几起烈酒递给了季江夜,岔开话题道:“尝尝?我亲手酿的。"

季江夜望了一眼手中捧着的酒,拉起凝烟的手至䅁边坐了下来,指尖一勾拉开木塞开了酒壶,一股浓烈的酒气飘散开来萦绕在鼻尖,他微微一笑,道:“这酒酿的不错,今夜我可得好好尝尝了。”

言罢,便抬手拎着一壶酒痛饮了一口,凝烟莞尔浅笑,拿过一壶酒与季江夜手中的酒壶轻轻一碰,两壶相撞,悦耳动听,在这烛光之下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醉意上头,紫檀作案上堆积了几只酒壶,凝烟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眸微阖,修长的睫羽微颤,唇角涌起笑意,一对微陷的酒窝浮出,这般微醺的模样季江夜一时倒也说不清到底是风情还是温婉,只能称是绝色佳人,举世无双。

季江夜可是幽冥界出了名的千杯不醉,手边堆落的酒壶只增不减,脸上却是醉意全无,不停的灌着酒,喉结轻轻滚动,酣畅痛饮。

“季江夜…”凝烟眼眸微抬,倏地手边一抖,装着半壶烈酒的漆红酒壶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壶身触地即碎溅出酒水,抬手将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向前一凑抱住了季江夜,下颚轻轻抵在他的肩头,喃喃道:“怎么,你又要去找旁的女人了吗?”

季江夜略感好笑,就这么被她搂着,忽然来了逗她玩玩的兴致,反问道:“那你想要我去吗?”

“不想,不能去,你得留下陪我喝酒。”此时的凝烟已被醉意熏昏了理智,搭在他肩上的手忽然下滑搂住了他的腰,蹙着眉,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浑啊?陪在你身边的,只能是我,除此之外,谁都不许……”

“好好好,不去了,不去了,一切都由我的凝烟大小姐说了算。”季江夜唇角洋溢着笑容,将酒壶随手一丢抛在案上,轻轻扳过她的肩靠在自己怀里,一把将凝烟横抱而起绕过那批改政务的雕花木长案后在金鸾软榻坐了下来,一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安抚。

靠在季红夜怀中的凝烟搂着他的腰不撒手,轻轻蹭了蹭他的衣裳,撒娇道:“你陪着我好不好?倘若你不在,我会害怕的……”

“本座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季江夜的下颚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掌心轻轻抚着她的脊背,眸光却瞥向了那案上摆着的文房墨宝,低声询问道:“我教你写诗好吗?〞

“写诗?”凝烟稍稍感觉有些疑惑,仰身脱出他的怀抱,似半睡半醒,撑着榻沿起身朝案前走了两步瞟了两眼,又转头问道:“写什么诗?”

“抒雾情。”季江夜从金銮软塌上坐起走至案边,抬手取下笔架子上撂着的狼毫笔继而便绕至凝烟身后停下,将狼毫笔递入她手中,举着她的手将那狼毫笔在墨砚上蘸满了墨汁,在铺好的宣纸上挥文弄墨。

“笼烟滥情雾,君昭夜殇吟。

月季漫风吹,江夜凝烟照。”

凝烟看了一会儿那作好的诗句,却在最后两句起了疑,微微偏头瞧着季江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旋即问道:“为何会在诗尾有你我二人的名讳?”

站在凝烟身后的季江夜将狼毫笔搁置下来,倏尔,揽住了她的腰,将下颚搁在她颈后,柔声答道:“因为独孤凝烟是季江夜的唯一,是绝世珍宝。”

季江夜揽着她的腰顺势将人转了过来,轻轻抵在案沿,一手托住她的后颈,低下头与之四目相对,道:“凝烟是本座的唯一。”

凝烟轻轻将他的手拨开,转身时一把将他推倒在金銮软榻上,微微倾身俯视着季江夜,修长的指尖轻轻攥住狐裘毯,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笑时涌出一对甜甜的酒窝,道:“你脸红什么?”

“嗯?”季江夜有些不明所以,但瞧见她这副醉态时便也懂了几分,轻轻扶着她的肩膀将其推开,在金銮软榻上坐好,伸手一拽便将她拉入了怀中,凝烟便稳稳的坐在他的怀里,顺手攀住了他的颈后。

“小丫头,像当下这般情景你知道该怎么形容吗?兔落狼口,在劫难逃。”季江夜轻挑的眸光中透着几分风流意,忽然俯下身,两唇相贴,冰凉柔软,带着微醺的缠绵酒意,占有欲如肆虐的狂风般铺天盖地袭来,像是在心中点燃了一把熊熊烈火,炙热辗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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