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中昏昏朦朦,鸦青色的薄雾四起,刮起了阵阵凉飕飕的阴风,寒鸦栖息于枝头。电闪雷鸣,雨滴逐渐放大,啪嗒啪嗒的打着屋檐,百鬼游荡,阴魂不散。
街道拐角处立着一座府邸,呈圆形阁楼状,雨滴顺着屋檐逐渐滴落,悬挂着一方红底黑字的牌匾,字锋由刀削而成,屋檐梁上还挂着黛青色的招魂风铃,铃身还挂着豆大的雨珠,被风动荡着磕出一阵阵轻凉的节奏,两名鬼侍持枪立于门前。
远方传来一处纵横交错的马蹄声,划破寂静雨天,哞叫声响彻周遭,倏地,一大队人马停在了陈家府院前,纷纷翻身下马,皆穿黑衣劲装,戴着骷髅面具,一手扶刀,阵势庞大。
“何人胆敢擅闯!”守门的两名鬼侍厉声呵斥,忽然举起枪戟纵横一处挡在门处。
戴着面具的黑衣男人眼神冰冷,勾唇挑起一抹弧度,抬起指尖轻轻一挥,道:“杀了。”
“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嚣张!”两名死士快速跑去,还未等那两名鬼侍防守,便一刀照着脖颈划了下去,尸体应声倒地,血水融在雨里,血腥味顺势而升。
那两名死士抬脚一踢将那尸体给隔开绕出了一道路,继而便朝为首的黑衣男人拱手行礼,黑衣男人缓步踏上短梯,身后死士,暗卫尾随其后,相继入了府邸。
院中倒是开阔了些,环境有些许雅致,摆着几盆娇艳欲滴的彼岸花,院中侍婢与侍卫手持油纸伞,各自忙着手边的活,疾风袭过伴随着一阵踏雨行来的脚步声,院中的人纷纷驻足望去,一时间整个府内皆被便衣暗卫挥刀围住,手起刀落,惨叫声此起彼伏,弥漫着浓重的腥味。
季江夜与泠弦歌、魏屹三人依次步入正屋楼内。一进门便见檀木长案后跪坐着一名模样端庄的妇人,一手揽着一名年幼孩童,教他提笔写字。那妇人随声望去,赶忙搂紧了怀中的孩童,惊道:“何人!”
季江夜不答,快步走向那檀木长案,忽然一脚蹬在案上,溅了些许泥垢的鞋底将那宣纸打湿染污,抬起手从腰封中拔出一柄金鞘短刀,相继拉刀出鞘,明晃晃的刀刃映衬着烛光叫人胆战心惊,那妇人眼神惊恐,牵起孩童的手便要起身逃走,谁知却被季江夜一把按住肩膀给拉了回来,一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颈,利刃划破喉中,那妇人痛得蹙眉,张口耶耶的想要说话却吐不出半个字眼,殷红的血液沿着嘴角滑落,相继阖眸。季江夜拎着她的脖颈抬手一扔给丢了出去,相继抬手将那孩童给提了过来带到了案上,生母被杀,那孩童大声啼哭,抬手拨动着季江夜的手想要挣出禁锢,季江夜终是被这哭声吵得不耐烦,挥起血淋淋的短刀捅入了他的腹中,哭声戛然而止,温热的鲜血沿着刀刃淌落,将那长案染得猩红,宣纸已被滚落着的血液浸泡湿透,腥味惹人恶心。
珠帘后快步走出一名身穿锦袍的年轻男人,抬眸望了一眼那倒落在地的两名尸体,咬了咬牙,抬手便拎着一盏通亮的烛火灯朝着季江夜给砸了过去,季江夜偏身一避,抬手挥出刀刃将那灯盏抵住,一声极其刺耳的划拉声勾起细碎的火星,相继将那灯盏给抵了下去,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烛火破灭,盏身破碎。
那男人慌了神,左顾右盼像是要寻找什么利器,忽然快步走向那红艳艳的木架子上将那长剑给取了下来,拔剑出鞘,挥着剑梢便要朝他刺去,季江夜抬脚一踢正中那人手腕,男人吃痛,腕上传来酥酥麻麻的痛感,不由得一抖将那剑给扔了下去,季江夜抬脚一踢将那剑柄给踢了上来,抬手握住剑柄朝他颈旁划去,又一脚踹在他的膝盖骨上将他给踢倒在地,双膝牢牢的跪着地,脑袋发昏,抬手想要捂上颈旁的伤口,却在临近之时忽然浑身一僵,手垂落下来,呈跪姿死去。
屋内骤然跃出一道镀金色黑袍的身影,陈清肃手持着弯刀,神情凄苦又悲愤,大步如疾风般朝他袭去,将手中弯刀刀背一横抵住季江夜持在手中的剑,刀剑相擦激起火花,季江夜面对这样的情况却很是轻松,神态自然,未曾添过一缕慌乱之意,反而陈清肃却恰恰相反,整个人连神经都绷紧了,紧握着的刀柄抵在剑身利刃之上,手被铁柄压得生疼,掌心里一阵红一阵白,一时竟失了些知觉,不感疼痛,意识昏沉麻木,连整个人都提不起刀剑一般硬生生被他的剑压得往下倒。
“慕容傅养成的狗就这般没本事?这么快便要苟延残喘了吗?登不上台面的东西。”季江夜冷笑,忽然抬手握住他的小臂使劲一拽,将他整个人都给带了起来,又拉着手腕狠狠朝下一摔,陈清肃整个人都滚落了下去,脑袋发昏,又连忙支撑着地面给站了起来,还未来得及顾掉落在地的弯刀,盘发的金冠便掉了下来,狼狈不堪,犹如丧家之犬。
“休要猖狂!”陈清肃双眸猩红,咬牙切齿的盯着季江夜,忽然抬手挥起一道灵光朝他劈去,季江夜手中灵活的转动着剑柄,一剑划破凭空袭来的灵力,屋内被破碎的灵力震得动荡起来,季江夜一时有些站不稳,抬脚一勾勾住地面的短刀将平衡力牢牢支撑,抬眸失却见陈清肃从腰封中掏出一只玉瓷瓶,抬手一抖将那粉末洒了出来,眼前顿时弥漫起一股呛人的浓密白雾,有些蜇人,季江夜抬起手臂一挡掩住口鼻,又连忙挥起一道光痕将那迷雾退散,而眼前却没了踪影。
陈清肃趁泼石灰粉的功夫便迅速捡起了弯刀,纵身一跃踏上了二楼的扶手栏杆上,只留下一抹快速闪过的镀金黑衣的衣角,泠弦歌快速朝前跑去,抬手一抛扔出手中镖针,正中慌忙逃窜的陈清肃肩处,他吃痛低叫,一手扶上肩膀捂住伤口却加紧了脚下的速度。
季江夜抬手抹了一把沾染在嘴角的石灰粉,将手中的剑给扔了出去,一脚将那短刀踢起,顺势抬手一握,再次踏空而起跃上环绕在二楼门前的木漆栏杆,挡住了他的去路。
陈清肃连忙止步,便欲朝后退去,岂料季江夜一脚蹬在他的后背给了他狠狠一击,被踢中的陈清肃脚步几个踉跄朝前栽去,季江夜忽然跃下木漆栏杆,一把从后面揪住他的衣裳将整个人都给提了起来,相继抬起手指掐住他的后颈,一手用短刀勾住栏杆保持重心,抬手一丢将陈清肃从栏杆上给撂了出去,人体从高空中坠落略显沉重,稳稳的摔在桌案上,将那长案给压断成了两截,笔墨纸砚滚了一地,与先前那两具尸体所淌出的鲜血融合,颜色鲜艳,妖冶摄魂。
陈清肃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竭力朝着屋外跑去,泠弦歌拔刀出鞘便要去追,却被季江夜给喝住,他站在二楼之上,微微躬下身,一手搭在栏杆上,饶有趣味的模样像是盯着逃跑的猎物,淡声道:“急什么?让他多跑两步,也正好让本座歇歇脚,待会儿再弄死他。”
屋外尸体横七八歪,大多都歪着脑袋,连眼睛都没合上,血流满地,浓重的腥味被雨水冲洗勾起一阵阵恶心之感,暗卫们手中提着的刀剑一次又一次的刺向残余的人,尖叫声,哭声哀怨声此起彼伏,就连那刀刃剑梢上还滚落着融合的雨水跟血珠。
天穹处电闪雷鸣,黑云滚动,暴雨不减,刀剑与血肉相擦的声势不减。陈清肃身上的衣裳早已沾满了泥污,血水浸透肩膀处的衣料,金冠掉落,被雨水打湿的发丝有些凌乱,他颤颤巍巍的提起刀,似乎像是在防备着什么,却又很吃力的朝着府邸大门跑去。
眼见希望到此,陈清肃快速踩过那处拱桥便要出了府门,暴雨中突然显现出一抹黑衣身影,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抓着他的手腕将他带回了院中平地,陈清肃被人扔在地上,一连滚了三滚,衣裳彻底被雨水和鲜血浸透,痛感与凉意齐来。
季江夜挥出手中激荡着电流的浮沉朝前一甩将他整个人都给勾了起来,又倏地抬脚一踢踹在他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陈清肃“扑通”跪倒在地,紧咬着牙倒抽了一口凉气,终是忍不住叫了出来,季江夜抬手收回浮沉,朝前走了两步依次挑断了他的手筋,痛感袭便浑身,陈清肃像是被鲜血榨干一般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在微颤,喘着粗气大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季江夜手中紧攥鲜血淋漓的短刀,遮掩在银质面具后的眼神愈发冰冷,抬手一挥刀刃将他的头给割了下来,血溅三尺,脑袋滚落下来摔在雨里,他语气嚣张,道:“本座是你老子!”
暴雨势大,豆大的雨珠顺着发梢滚落下来,一路沿至银质面具,增添了几分彻骨的凉意,季江夜的视线被雨水模糊了几分,手中刀上血长流,洗刷着雨水,沿着刀刃哗哗的落着,在这般阴雨天中勾出了几分深夜漆黑般的沉闷之感。
暗卫与死士纷纷收刀入鞘,小跑着步子朝着季江夜走去,单膝跪地,一拳抵地,道:“王上。”
季江夜忽然俯下身,揪着那颗脑袋上的头发给提了起来,又转身吩咐一名暗卫拿来了一方精致的红木盒,随手一抛将那血淋淋的脑袋给扔了进去,相继掩住木盖子,道:“泠弦歌,明日将这颗脑袋作为大礼亲自送到李明修的府上,礼尚往来,记得断他一只手收作回礼。”
屋外的红木雕漆走廊上跑过一抹身影,仔细一瞧却见是一位挽着双髻穿着黄裙的姑娘,模样动人,妖龄不大。那姑娘神色慌张,转身便见季江夜缓步走了过去,与她的距离逐渐拉近。
小姑娘举着镀金的铁灯盏当做防范武器,下意识的朝后退了几步,眼神充满了恐惧,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要么你自己乖乖过来,要么本座现在就擒住你,直接把你给弄死。”
季江夜神情淡漠如冰水,说话时不带一点温度,冷得彻底。那小姑娘顿了顿,手上举着灯盏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哭道:“你杀了我姨娘,又杀了我爹,你也把我给杀了吧!我也不要活了……”
当下的气氛变得诡异又阴森,季江夜勾了勾嘴角,抬手挥起一道紫光将人给揪了过来,白皙修长的手指掐上她的脖颈,逐渐收紧力道,那小姑娘还用脚在半空中蹬了两下,直至最后双手垂落,咽了气。
季江夜抬手将尸体给扔了出去,望了一眼跑来的两队暗卫,抬手一挥示意他们杀掉屋里被擒住的人,转身便朝着长廊那头走去,单薄的披风被吹得猎猎作响,屋内的窗边攀上一只只沾血的手,又逐渐滑落下去,只听咔嚓叨声,血溅窗边。
“不留活口,若有失误,本座要你们的命。”季江夜瞟了一眼身旁的泠弦歌,转身快步朝着府邸外走去。
“是。”泠弦歌拱手行礼,相继转身望向暗卫,吩咐道:“将这整个府邸上上下下的都给我查仔细了,不可漏缺一人性命!”
***
赵家的屋内挤满了人,赵轻候被人用刀抵着脖颈强迫着跪倒在地,而他的夫人夏氏泪流双颊,模样凄苦。
凝烟背对着他们站在木桌旁,一脚蹬着座椅,穿着窄腰黑衣,身形高挑纤瘦,戴着漆黑的面具,面具的雕纹处有些斑驳银影。她微微低着眸,修长的指尖啪嗒啪嗒地敲着桌案,点起一阵磕碰的节奏。
“二小姐。”苏锦快步走来,怀中抱着一个裹在襁褓中的婴孩,道:“想必这便是赵轻候与夏氏的孩子。”
凝烟转过身,抬手接过她怀中的婴孩,还未曾开口说话,便见那夏氏慌了神,哭得撕心裂肺,道:“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凝烟勾唇一笑。忽然将那抱在怀中的婴孩给提了起来,抬手掀开襁褓,婴孩只穿着肚兜,一时受了凉不由得哭闹起来。她抬手轻轻掐上了婴孩的脖颈,道:“我没有任何耐心陪你耗,想要保住这孩子,就乖乖的说出来,要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他。”
凝烟忽然抬手将那举着婴孩的高度又提了几分,夏氏心惊,急忙道:“不要!我用我的命来抵!求求你饶了我的孩子……”
凝烟转身走至座椅旁坐了下来,“我可以不伤他,只是你也该拿个称心的条件来换。”
凝烟眼神微变,手上力道微微弱了几分 瞧着夏氏的反应 将襁褓放了下来,将其还了回去。
夏氏的神情骤变,只觉得一口气吊在嗓子中终于呼出气来,泪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却哭不出任何声音,喘息声如刀划般尖锐。
被牢牢押住的年轻男人忽然挣脱出紧锢,拔腿便朝屋外跑去,凝烟当即起身,抬脚一踢将搭在桌边的剑给踢了起来,抬手握住剑柄朝前追去,又将那剑身一横,把未开窍的剑抵在他的颈旁,指尖轻轻一推黑鞘,露出一截银白雪亮的剑身,将那剑轻轻一抖划破了他的脖颈。
男人的身朝下滑落,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凝烟又将那剑鞘整个给拔了出来,一脚将那夏氐踩在脚底,一剑捅开了她的腹部,还未听得惨叫声,便见那鲜血直流,弥漫在她的身下。
浓重的血腥味浮动飘荡,将那地板染得猩红,屋内被押着的赵家人顿时变得恐慌起来,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凝烟重新回到座椅上坐好,一手搭在膝盖上,抬手拿过桌上的茶杯,吹了吹缭绕的热气,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水,一副安然悠闲的模样。
“你是谁!”赵轻候忽然抬头,挣扎着便要脱出随从们的禁锢,语气有些发颤,双眸猩红,带着浓重的恨意,道:“你凭什么到我家杀人?”
凝烟笑了笑,抬手放下热气缭绕的茶杯,略微躬下身,顺手拿起短刀开了刀鞘,朝上一挑抬起他的下颚,道:“你说我是谁?”
赵轻候忽然一顿,神色中多了几分疑惑,还未开口答言便见面前的女人摘下了面具,露出了模样儿,冷艳勾人,眼神不辨温度,像是烈焰中浇了一盆冰凉澈透的冷水,气场强悍。
“独孤凝烟!”赵轻候跪伏在地的身躯一时竟有些不稳当,语气激动又悲哀,像是到了鬼门关,道:“你是独孤凝烟……”
“认得我便好。”凝烟用短刀饶有趣味的摩挲着他的下颚,手边忽然一顿,当即将短刀给收了回来,相继起身坐好,微微偏过身,手肘支着雕木扶手撑着脑袋,指尖轻轻抚过额头,道:“这样至少记得是谁送你上的黄泉路,也不枉我走这一遭。”
“你杀了我,你是拿不到你想要的东西的!”赵轻候探出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唇,嗓子眼直冒干火,如针扎般的疼,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凝烟按压着额头的手指轻轻一顿,随手拿过桌上的短刀,一脚将他踹在地上,用脚蹬着他的胸口,微微俯下身,笑道:“我想要什么?你不妨说来听听,猜对了,没准还能饶你一命。”
“你跟季江夜绝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但他想要的东西你也想要,因为你想要做女帝,想要造反!”赵轻候被蹬着胸口,浑身都感不适,心口如火燎般憋的人生疼,得空喘了口气,道:“你想要抓住慕容傅的把柄将他的心腹一网打尽,但又不得不一步一步来,因此你来我家中,要找的……便是文册名单!还有账薄!我说对了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凝烟瞟了他一眼,笑意凉薄,道:“赵轻候,你可真不愧是他们的走狗,谁叫跟谁走,现在是要换了主子吗?”
“我给你文册名单,你饶我一命!”赵轻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又被她一脚给踩了回去,脑袋发昏,身躯牢牢的贴着地板,道:“就当我求你凝烟二小姐了!”
“文册名单呢?快去找来。”凝烟将脚移开,脱离了蹬着他的胸口。
赵轻候一手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的坐了起来,起身快步朝着那摆在屋内正厅的茶桌子走去,伸出手摸上桌底,待到摸上一层凹凸,终于勉强松了口气,拉着口环,隔出一段空缺的距离,从里面掏出一个淡黄色的册子,随后便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凝烟。
凝烟抬手随意的翻了翻名册,倏地抬起眸,冷声道:“账簿呢?”
“我不知道!”赵轻候喘着粗气,喉结滚了滚咽了一口气儿,道:“我的手上就只有名册,账簿我也不知道究竟在哪。”
“行,你可以走了。”凝烟抬手将名册扔给苏锦,抬起指尖轻轻一挥,示意他离开,赵轻候眼神黯淡,跌跌撞撞的朝着屋外的方向走去。
凝烟忽然抬手拿过搭在桌上的长剑,朝前走了几步,一把从后面揪住了赵轻候的衣裳,长剑抵着脊背捅了进去,穿透腹部,露出滚落血珠的剑梢,赵轻候表情痛苦,却张口说不了话。
凝烟将那长剑给抽了出来,偏头在他耳边,音色冷冽如寒冰,道:“只有死人才永远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赵轻候的尸体倒落在地,凝烟转身带人离开,临行前还分外嚣张的往血污中抛下了一只玄铁飞镖。
待到季江夜带人赶到到赵家准备灭口时便只剩下了狼藉一片,尸体横七八歪的倒在地上,而他调遣埋伏在门外的暗卫也被全数灭了口。
季江夜踏着血渍扬长而来,一脚踢在那尸体身上将他给翻了个个,却见那人模样惨白,早已死了个透,而他身旁满地的血污中却多了一只玄铁飞镖。他俯下身,捡起沾血的玄铁飞镖,轻笑一声,道:“小丫头下手倒是挺快的,可惜却拿了一本假名册。”
言罢,他将玄铁飞镖丢在地上,相继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