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睨了他一眼,转身想要退出他的禁锢,却不料被季江夜一把搂住了腰,一时有些恼火,勾了勾唇角,道:“我看你做什么?王上究竟有何等魅力能让我提得起兴趣?”
季江夜抬手一挥,身上便多了一件深紫色的窄腰衣,将那中衣遮挡在里头,勾勒出劲瘦的腰腹,眉骨高挺,带着锋利感,眼角微微上挑,似轻佻又似风流。
季江夜将压在殿门上的手臂挪下,喉结滚了滚,眼神中带着不明的笑意,抬脚将那把椅子给勾了过来,揽着她的腰往旁一推,便将她给安置在了那把椅子上,季江夜俯身逼近,手中多了一把金鞘短刀,拇指将刀鞘轻推拉开,刀尖顺势往下一滑,停留在了她的腰带上,他将那刀尖挽住腰带,轻轻一拉,慢悠悠道:“但是本座对你感兴趣。”
“你跟泠弦歌究竟是什么关系?”凝烟抬指摁住刀尖,将话锋一转,便道:“她是你豢养的死士?”
季江夜瞭起眼皮,将短刀收了回来,顺势一抛插在了殿门上,刀柄震了三震,像是拉起的弦音,扰人心魄。
季江夜俯身逼近,一手扶上了椅背,骨节清晰的手指勾起凝烟的下颚,道:“既然你这么感兴趣,不如早日嫁与本座,你所求的答案,自然便能一一知晓。”
勾起她下颚的手指冰凉,顺势抬起的拇指轻轻摩挲,眼神也冷淡至极。凝烟微微抬起眸,将他的手推开,从椅子上起身站定,不断将距离拉近逼季江夜后退,气息交融,有些温热。
殿内铜雀炉内的冰雾逐渐扩散,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带起阵阵的燥热感,季江夜将脚步顿住,伸出手拽住凝烟的腰带,指尖轻轻一挽便将她整个人给勾了过来,一手扶住了她的腰,低下头在她耳边轻笑,低着眸,淡淡的瞧着她耳垂上轻晃的珠链,道:“二小姐如今越发懂事了,本座甚慰。”
他的气息灼热,近在耳畔不断萦绕,像是一种致命的暧昧气息,凝烟浑身一僵,来不及思索之余便见季江夜起身站定,目光也带着几分疏离感,却勾人的紧。
凝烟似是有些惊慌,不自然的偏过头去避开他的目光,淡淡道:“王上倒是有心思说笑,我却没有。”
季江夜不以为然,目光下移时却看见了她掩在袖下的手,鹅黄色的袖䙓微透,以至于瞧得清她在轻轻颤抖的指尖。
“你在害怕什么?”季江夜倏地抬起眸,问候声云淡风轻,凝烟抿了抿唇转身作势便要走,季江夜不慌不忙地拽住她的手臂,勾了勾唇,眸底中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神色,笑意玩味,道:“二小姐也不过如此,居然这么畏惧本座。”
凝烟不动声色的抖了一下袖䙓,水粉色的玉镯子顺势滑落抵在腕间,她抬眸,神色冷淡不减,抬手覆上了季江夜微凉的黑铁质护腕上,虽是微笑,眼神却逐渐阴鸷了下来,道:“善弈者谋势,不善弈者谋子。王上既如此肯定我畏惧于你,凭的是什么?是你一时的猜测……还是手中的胜算?”
“本座心中自有胜算。”季江夜道,“你是否还想做帝君?如果想,你可以向本座服个软,我帮你。”
“我是想做帝君,不过还用不着求你。”凝烟将手放开,道:“没有你季江夜,我也依旧能够权倾天下。”
“小丫头嘴硬。”季江夜勾唇一笑,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朝前一拽拉到了自己怀中,微微侧身望了一眼殿中的那处浴池,骤然收回目光,将手搭在她的腰间猛的一转身便将其调了方向,季江夜步步紧逼,凝烟一路被迫后退,刚要出声时却被他拉住手腕向后一推,旋身落下了浴池,微微荡漾的裙摆将那清澈池水溅起,打湿了池边。
季江夜缓步走向浴池边缘,相继微微俯下身,抬手捏住了凝烟的下颚,指腹轻轻拨去她唇上沾染的水珠,饶有趣味道:“本座倒是觉得,二小姐现在这个样子,甚美。〞
额间的水珠顺着眉间淌落了下来,掉落在她轻颤的眼睫上,凉凉的却有些扎眼。凝烟倏地伸手拽住了季江夜的手臂,猛的一拉将他整个人也给带了下来,又不急不缓的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道:“你也好看。”
凝烟身上的衣服尽数被池水打温,将腰身勾勒的更为纤细了些,玲珑有致,勾勒着烫金色纹线的薄纱衣领略微敞开,天青色的肩带若隐若现,细长的两道锁骨外露,那颗朱红色的小痣像是滚进白雪里的一点梅,季江夜目光顺势而上映入眼帘的便是她修长白皙的脖颈,紧致柔美的下颚线被温水沾染的漂亮极了,水珠滴落,滑入衣中。
季江夜的目光落在她肩头时黯然了下来,喉结上下一滑动,揽住她的腰往前一推落入了他的怀中,突如其来的撞击感让凝烟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抵在了他的锁骨上,有些冰凉。
美人无意,却最捉人心。
季江夜心中方寸大乱,似是无数蚁虫游走在体内,逐渐啃噬心脏,又麻又痒。殿中的气氛也在一瞬绷紧,冷得像冰。
埋在水下的手倏地抬起,微微泛青的指节骨感又漂亮,季江夜的指尖轻轻抚过她脖颈细腻的皮肤,突如其来的触感像是绵延的野火,激得她想要躲避,却在侧身时被他握住了手腕,玉镯子传来咯吱的摩擦声,凝烟低下眸,微微抿唇,似乎在逃避什么,却又在不受控的期待着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本座的定力不行?”季江夜眸光中稍稍多了几分难以言明的意味,指尖轻轻拨去她脸边的发梢,低声笑道:“亦或是,你竟如此钟情本座?”
季江夜抬起她的下颚,见她不言,便将唇覆了上去,吻轻柔又灼热,将她的理智一寸寸的烧毁,意乱情迷之际,又低声道:那巧了,本座对你也很痴迷。”
季江夜抬手拽了一下衣领将其扯开,似笑非笑的望了她一眼,道:“坐本座怀里。”
奈何凝烟却不顺从,季江夜瞭了一下眼皮,抬手拉着她的手一拽迅速的落在腰间,猛的一揽,池水漾开,而她也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怀里。
凝烟抬手想要推他,岂料季江夜侧身一避,凝烟一时少了依靠的支撑力,下意识的喊出了他的名讳,于慌乱之中抱住了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睫毛微颤。
他目光悠悠,淡淡的望着她的发顶,竟笑出了声,道:“凝烟二小姐就这么喜欢对本座投怀送抱?”
凝烟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抬眸时便撞见了他的锁骨,窘迫的勾了勾唇,当即松了手,退至一旁靠在壁沿上,一抬手衣袖便慢悠悠的滑落在了手肘,腕间的玉镯子极其亮眼。
季江夜看了一眼那玉镯子,抬手一挥用灵力将那镯子从她手上取了过来,指腹缓缓拨动着镯身,一股吊儿郎当的语气道:“镯子不错,送本座了。"
凝烟用指尖轻轻揉动着额头,道:“随你。”
季江夜用灵力将那镯子收了起来,又抬手一挥便出了一方雕花精美的锦盒,将里头的那根簪子取了出来,捻在手中把玩,精致的流苏轻轻晃动。
那根簪子通身都价值不菲,簪首是由上好的红血玉雕成的花状,最中间镶嵌着一颗万年滋养的相思豆化作的红玉珠,垂落的流苏不算繁琐却极其精致,簪身纤细,尖端锋利如刃,散发着盈盈的红色光泽。
季江夜也顺势靠在了凝烟身旁的壁沿上,将手的方向微微一调,指尖轻轻拨动红玉簪上镶嵌的红珠,只听“嗖”的一声,一根细小的银针划过空风直冲那只桌上摆着的玉雕杯,抬眸间,那只玉雕杯四分五裂,落地时却碎成了粉末。
季江夜笑了一声,抬手抚上了她的后颈,另一手便将那根红玉簪子插入了她的发髻间,手指将那缠绕的流苏拨开,方才侧身靠回了壁沿上,道:“送你根簪子玩玩。”
凝烟没理会他的话,只是将撑着额头的手放下,瞟了一眼湿透的柔纱披帛,道:“怎么办?我的衣裳湿了。”
季江夜道:“那就要看你是穿裙衫还是穿本座的衣裳了。”
凝烟整理披帛的手微微一顿,抬手勾上了他的肩,笑道:“我倒是想穿你的,你能舍得吗?”
季江夜用指尖拂去了她额间的水珠,“舍得,怎么不舍得?”
与此同时,殿门被人推开,只见两名黑衣妖娘端着衣物款款走来,停至池边后掀开了纱帘,俯身行礼道:“王上。”
谁曾想原来是季江夜早有准备,凝烟笑了一声,将搭在他肩上的手放下,勾起手指示意那两名妖娘过来,二人相视一眼后便乖乖的走了过去,跪在池边,将衣物呈上。
凝烟看了一眼那件水蓝色的裙衫后便将手伸向了那套紫衣,抬手拿过看了一眼,拎起向上一抛,那紫衣便沉入了池底,那两名妖娘惊慌失措便要跪地求饶,凝烟淡淡的看了一眼季江夜,故作惋惜道:“我不喜欢。”
“退下吧。”凝烟抬手一挥将那两名妖娘屏退了下去,待到她们二人出了殿门之后便起身离了水池,季江夜随后。
脱离了水中后凝烟只感一股凉意涌上心头,身子下意识的颤了一下,季江夜低眸看了她一眼,略微俯下身,用手臂勾住她的腿将她整个人给抱了起来,另一手沿着她垂落下来的披帛缠绕了上去,顺势护住了她的腰。
凝烟抬手攀上了他的颈后,发梢的水珠滑落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勾起一阵淡淡的凉意,季江夜轻笑,眼神暧昧,道:“地上凉,夫君抱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