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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主

诛心美人劫

暴雨稍稍停歇, 无尽的鬼火猛燃烧了起来,火浪滔天,火浪与血色交融,一墙的血滚滚而淌,黄沙飞扬,混战四杀。

卫氐伸手胡乱在眼前摸索,脚步却一个踉跄跌跪下来,捂着双目的手全是血渍,声音嘶哑,不断哭喊道:“援军……援军何在?”

一声凤鸣惊乍起,烈烈疾风抚过整个梧诡洲,将那火浪掀翻,如倒台的烛影,凤凰魔影浮现在空,盘旋长鸣,红雾散去,化作了一个身形轻佻的姑娘,一身红黑长袍加身稳稳悬空,衣袍翻飞,额间一抹凤尾印,红唇胭脂色,单手持弓,微微抬手凝聚出光痕直直劈向城门楼,为其增加了结界屏障,将那卫氏与残兵败将护在其中。

鬼族唯一一只的赤血凤凰便是青鸾,便是苍鸾的义妹,而如今凤凰现身相赴梧诡州,不止是为了守城,想必也是为了兄长报仇。

“吾乃青鸾。”那女子倒是率先道了名讳,撩开衣摆收了苍鸾的尸身,一双眸中盛满了怒意,言语尽是狂妄,“两军交战我本无心再管!但你弑杀我义兄在先,实难饶恕!”

一道黑影闪过,季江夜便稳稳浮于半空,缓缓扯出一抹笑,满面讥讽,道:“六界之中赤血凤凰的血统倒是稀少,凤凰之血尤为珍贵,练丹倒为上品,本座正好用你来试一试。”

“休得放肆!”青鸾震怒,握拳扶在胸口,抬臂挥动之际,背后凤翅展动,旋身摆动又化了原身,青鸾体型巨大,通身赤红凤羽如连绵的火海岩浆翻覆滚动,沉落下来的凤尾如女子身后的柔发,稍微展翅便遮天蔽日,整个梧诡洲骤然暗沉了不少,一双黛绿色的双瞳映衬万千景象,凤鸣长空,响彻云霄,凄厉非常。

号角吹,战鼓擂,疾风黄沙再展杀戮,刃破鬼身,剑挑断魂,一刀便抵数万兵,断臂滚滚落地,魔兵魍魉魂飞魄散,沙场之上不念情,更不讲舍取,弃残兵而破城池,便为正统。

雨泼成帘,火光迸溅。

季江夜猛然拔刀出鞘,雨水沿着刀刃一路淌落,他神色淡然,眸中却渐渐扩散出阴戾之色,抬刀横挥便劈出一道凌光,刹那间火光滔天,刺痛了青鸾的眼,青鸾盛怒,展翅越来便要扑抓季江夜,张口泄下滚滚水流,像是要淹没了城下,雨势激荡,又遇大水,将士在雨中颠簸,尽数翻下马,又浇灭了火光,血腥味更浓。

“传闻七万年前王上拥兵造反,弑父夺嫡谋篡此位!七万年后,幽冥王上弑杀我兄长,为的是谁?”青鸾凤声长鸣,怒问道:“是为了巩固强权,还是为您现在坐的位置……”

“鬼族衰败,何来帝王享君荣?”季江夜猛的打断她的话,平静的注视着她,高声道:“这一场仗本座谁都不为,尔等即刻开城献降,若有迟疑,本座今日便要荡平鬼族!”

季江夜竭力平复情绪,呼吸却越发沉重起来,握住刀柄的手都在发抖,手指一松将长刀卸了下来,又抬脚一踢,刀刃划破空风破了城楼上的结界,那屏障一瞬炸裂,直中那将领的脖颈,鲜血迸溅,染红城墙。

青鸾这样的话无疑是触碰了季江夜的禁忌,甚至是他的底线。

他太恨了。

那些他不愿再提及的过往,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都像是溃烂又结痂的伤口,一旦再揭开,都是抹不掉的血和伤,七万年前的季江夜有过的痛太多了,那条路已然走到尽头,如今的他,要的不再是报复,而是强大,强大到要所有人都跪地臣服,强大到六界都踩在他的脚下。

青鸾狐疑地看着季江夜,像是掐住了他的命脉便欲开口再说些什么以此来激怒他,他却慢慢地笑了起来,道:“这场仗打的太久了。”寒风肆虐,暴雨如注,迅速将他的话淹没,连青鸾都未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季江夜收敛了笑容,手腕一转浮沉迅速落入手中,握住鞭柄的手逐渐收紧,冷眼瞧着青鸾,浮沉挥出,电流激荡,横扫千军,魂飞魄散。

城门传来沉重的撞击声,一声接着一声,汗水从鬓角淌落,跟雨水糊了一脸,夏侯信领军破城,挥出腰间刀,向上一抡踏空而起,借力便欲摧毁结界,刀刃撞住屏障激荡出大片明火,青鸾见势不妙,疾跃而去旋身一档,口中吐火,火焰迅速燃烧,掉落火球,夏侯信连连退身,收回大刀,撩起披风挡避退步,火风煽动,引得锐鹰长鸣,厉声而来,仰首一望,洪流之势不可挡,火流与水流激荡如战场,呲啦呲啦的响,火光被水流迅速浇灭,化作暴雨一路淌下,马蹄声,铁盾声,更像是悲鸣。

战士们的脑袋摔在血水里颠簸翻滚,刀光抵住火光分毫不让,马鸣声太过凄厉,倒像是在为战争的苦难作兴,楼台上的铜钟被人拉动,号角声吹起,冷风疾来,青鸾左一倾身便旋身而来,挥翅朝季江夜打去,季江夜横抬刀刃,架起空势踏空跃起,周身现出玄紫色凌光,刺痛了它的眼,他手腕一转浮沉力出,抽在了青鸾的脖梗上,如游蛇袭击一般死死缠绕,青鸾怒极,凤鸣长空,连连翻转便欲挣开束缚,季江夜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紧拽着浮沉将青鸾甩了起来,又拽着前进一脚蹬在它的颈下朝外猛的一踢,收回浮沉抽向了楼台上高高悬挂的铜钟,钟声沉闷而延长,摇摇晃晃,直直坠落,将那小鬼撞倒,吐血而亡。

旗帜高飞,被血溅的污浊不堪,旗帜是六界之中各族界最具有神性化的代表,旗帜若落,则将心败矣,便是受了天大的屈辱也无这般难堪。

季江夜便是稳稳看准了这一点,示意炳千秋扔了一把大弓过来,抬脚蹬弓拉弦,反手搭上长箭,一抬高对准那旗帜,箭矢伴随着疾风射出,楼台上的鬼奴眼疾手快,便上前一步跌跌撞撞的想要取下那旗帜,一整个滑跪下来,伸手去抱住旗杆去摸旗帜,不过一个抬头之际,那箭矢便射中了那面旗帜,穿透旗布刺过了他的脑门,连带着整个人从楼台上摔落,泥浆溅起,便作仰趴之势,旗帜落,且大军溃亡,此战鬼族必败。

青鸾旋身高转再度袭来,季江夜手持大弓,踏脚一铮拉动弓弦,搭上箭矢,箭术凌厉,又急又快,青鸾来不及躲避,被一箭击中左翅,连连朝后跌去,凤鸣凄厉又逐渐衰落下来,季江夜紧追不舍,抬手将地上的长刀收回,粘血的刀柄在他手中黏腻打滑,他手指一动,拔刀出鞘,刀光闪烁,抡出手中的长刀,蹬住青鸾的凤首踢起,紧握住刀柄捅穿了她的脊背,鲜血迸溅,季江夜手握刀柄深入,又猛然抽刀,鲜血长流,从刀刃上沿落下来,被他一脚蹬了下去,青鸾负伤,倾身滑落在地,再度显现人身,一手捂住胸口,警惕的抬眼看着他,挥手拎刀站起身来。

“六界安稳九万载,今日幽冥王上挑起站端,是为奸佞之徒,无耻之辈……”青鸾唇角沿着血渍,嘲讽一笑,手中刀光闪烁,道:“今日尔等若能取得吾的性命,自当开城献降,若尔等无能,便退兵速回幽冥,幽冥王上自戕此地,用你的头颅来祭旗!”

混战厮杀中血色蔓延,将整座城池笼罩在无尽的杀戮之中,战鼓声滔天起势,刀光剑影,死伤无数,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将是踏脚石,垫往六界一统之路的踏脚石,乱世枭雄起,便为胜者成。

季江夜悬浮于半空,脚底踏空,手持大弓负在腰后,中指上戴着枚宽厚的戒指,溅着血珠,更加剔透。他一手拎刀,眉眼深戾,看向踏空而起的青鸾,竟异常沉默,倏地,持弓扔下,反身一转便劈刀而过,青鸾抬臂迅速一抵,两刀碰撞,力道非常,季江夜臂力深厚,按住刀柄不断下压,青鸾背上有伤,根本无法抵挡,被撑破的衣料渗出大片大片的血,她抬腿便往季江夜的小腹一踢,却被他反手握住脚腕一拉,长刀砰的一声压住她的刀刃,青鸾握刀的手逐渐发抖,牙齿打颤,额头渗出汗珠,一刀之隔别能破了她的相,刀背上滑落的血珠滴入她的眼眸,融成赤红,青鸾仰身用力,敌过了刀刃,两刀擦过,左腿却被他牢牢掌控,季江夜握住她的脚腕向旁转动,用力一握断了她的脚腕,与此同时抬刀抽入她的胸口,抵住深入,穿透了身躯,将她整个人挑了起来。

“啊——”青鸾表情痛苦,张口惨叫,抬手握住刀身便往外拔,白刀进红刀出,一刀的血,实在可怖,她颔首垂眸,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胸口的血窟窿也在渗血,伸手一摸,满手的炙热滚烫。

“命硬的凤凰倒是少见,实在是有意思。”季江夜缓缓一笑,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戒指,将溅上的血珠擦掉,方才抬眼看她,满目嘲讽道:“凤凰年幼不受管教,到底还是年轻,口出狂言,竟想拿本座的头颅来祭旗,也得看你要不要得起。”

青鸾被季江夜的话给羞辱了,面上蒙羞,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拾起掉落的长刀,声音颤抖,癫狂大笑道:“杀了我!有能耐你就杀了我!你想要正统的凤凰精血,你想收复鬼族,你想一统六界,你想把我等当成你的棋子,那就杀了我,杀不了我,你便无法成就你妄图的霸业,你想做枭雄,想做霸主,但是你忘了,六界皆知你的生母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玩物!卑贱如奴,而你,也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私生子,任凭你再如何,也改不了你的命,你命该如此。”

季江夜的命是林柔静给的,林氏是他的生母,待他疼爱年年不改,直至林氏身死之前的遗言还是为他求得命在,保他的活路,她的死,就是季江夜一扯就痛的伤口,一旦揭开便是鲜血淋漓,他重母孝,篡权后按照幽冥制度守孝七载有余,夜夜参拜,抱着牌位神伤,这些年艰难走来,任何人都不能羞辱他的母亲,无论是谁。

季江夜神色彻底冷了下来,眼底的疯狂与憎恨浮现,杀心骤起,他抬手凝聚燃烧的烈火,火势从他的掌心蹿了出来,在城楼下烧出大片的火色,将那鬼在火里烤,吞噬敌军千百人。

“找死!”他抽刀踏出,刀背抵住青鸾横住的刀尖,刀锋一转硬生生透穿了她的刀背,青鸾弃刀翻身,季江夜抬起长刀一砍,将她的左臂给卸了下来,断臂滚落在泥浆血水里,化作了最初的凤凰羽翼,又被火势淹没,青鸾彻底崩溃,凤凰真身显现,抬起利爪向下斜旋,连抓几名将士往上高抛而起,张口喷火,残肢断臂烤成焦炭摔落下来。

锐鹰长鸣侧旋落地依附在季江夜的脚旁,他抬脚踏上,在空中稳稳悬浮,带起的风将他的衣角翻飞起来,青鸾的瞳孔在一瞬缩小又放大转为了碧青色,凤鸣夹杂着女声道:“若能带着你一起堕入十八层地狱,拿你的命抵我兄长的命,今日一战,吾若丧命,死而无憾!”

青鸾气势汹汹,断翼却不断淌血如泼雨帘,重伤在身不顾高楼上同僚相阻仍旧想与他一战,她的魄力实在令人欣赏,在季江夜看来倒是像极了一个人,但比起她,青鸾的资质还是差了八分,徒有上好血脉,却无实力相拥,凝烟如若在此,胜她八分便是胜券在握,像又不像,脾气像,却没有她长得好看,更没有她独得一份的魄力与谋略,如今看来,凝烟确实有资格稳坐帝君之位,强者之分,她便是实在难得的强者。

季江夜竟有一瞬想的有些出神,却也只有一瞬,浮沉从袖中窜出,挥鞭而上,鞭鞭驾风而起,甩向了她的腹部,青鸾侧身一躲,张口衔住了浮沉便往后拽,猛然松开,凤鸣长空,火势从她口中而来,便要烧上季江江夜的身体,季江夜抬起手,水光流转蔓延,化作游龙张口熄火,龙在上,凤在下,火势遇他的水龙,气势便减了大半,泼灭成水。

赤血凤凰有上好的血脉,腹中也有上好的精丹,凤凰精血融合精丹练上一练,便是六界难得的宝贝,季江夜不再消耗精力,挥刀连连斩杀,青鸾毫无招架之力,被打得连连败退,底下便是季江夜亲设的腰斩台,悬挂着如弯月的刀刃,被擦拭的精光,咉着火光闪烁。

刀光激荡,季江夜连连在她的脊背上抽了数十刀,喷溅的血珠粘在他的衣角上,握住刀柄的手摸了一手的血,抬脚将青鸾踹出两米开外,猛然挥动浮沉,勒住了青鸾的脖颈翻转,同时落地,抽刀一转将她压上了腰斩台,季江夜握在手中的长刀突然抖落,踏空而起,抬手扯住吊住斩刀的绳索一拉,咔嚓一声过,鲜血迸溅,刀身被血凝聚,青鸾被剁成了两截,凤凰尸身不断淌血,眼眸渐合渐张,喘着最后的气息,凤凰首级滚落在地,凤凰精血凝聚,升于半空,被季江夜收入囊中。

季江夜倏地笑了,像是如释重负,俯下身抬手用短刀刨出了她的精丹,放在手中细细端详着尚且沾着血还有温热的金丹,指尖摩挲掉血渍,抬眼看着青鸾的断尸,声音渐沉道:“如今用来祭旗的,倒是难得的赤血凤凰,血统高贵如何?本座是卑贱的私生子又如何?乱世之中枭雄未定,胜者便是王,而你和你兄长,只不过是本座刀下千万亡魂中最微不足道的两个,今日助你与兄长相聚,便已是恩赐。”

城门被撞破,季江夜挥刀一斩,凌光乍现,黄沙荡起,楼台逐渐坍塌,楼台的最后一员大将,便是那成钊,成钊挥指一点,想要用妖术将楼台巩固,却是蝼蚁之力,城楼上的牌匾碎裂磕破了角砸落,投石机向上抛掷铁石,楼台上射下最后的箭矢,箭雨成林,却难敌投石机的威力。

楼台四散坍塌,成钊被呛的满口泥浆,被雨水冲刷着面孔睁不开眼,慌乱间找寻卫氏,扒拉着石块,嘶哑道:“夫人、夫人……”

鬼族有兵士从坍塌的楼墙里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满脸的泥浆污血,扶住断了的手臂,高喊劝道:“梧诡洲当真要覆灭了!良禽择木而栖,择明主而保命求全!尔等还不明白吗,幽冥王上乃明主,为他效力则是仕途明路,若还顽于抵抗,便只有死路一条,葬身在梧诡洲中,与亡魂同命……”劝言与硝烟起伏间便已有人动摇了,纷纷爬向敌军的路。

那人还在高喊,成钊盛怒,拔出深陷在石缝中的弯刀,疾步而来一脚将那人踹倒,刀尖顶穿脊背穿透身躯,警示着动摇的兵将,道:“贪生畏死的孬种!吃着我鬼族的军粮,拿着我奉发的军饷,把你喂饱了,你却要做他的狗,就休想活命……”成钊侧身一望,放声道:“尔等皆是如此,降者,军法伺候,斩立决!”

尽管如此,亦有好些兵士不顾死活,跌跌撞撞的连滚带爬,最终停到了季江夜的战马前,磕头求饶,季江夜一手拽着缰绳,神色睥睨,战马一头将为首的人撞翻在地,铁蹄往前踏住那人的胸口,稳稳压住。

被战马踏住胸口的鬼族兵士粗喘着气,迎上了季江夜审视的目光,露出了极为勉强的笑容,道:“王上,我等愿归于王上麾下,为您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求王上饶了我等性命……”

“是吗?”季江夜扯住缰绳的手一抬,冷眼瞧着他,倏地扯起缰绳将那战马往后一退,那人得了空撑地坐起,连忙跪地, 还未磕头谢恩,脑袋便滚落下来,掉在马蹄边,跪伏在地的兵士骇了一跳,连滚带爬的便要往回跑,而他高坐马鞍之上,眸色深寒,手中的长刀被雨水哗啦的冲洗着血渍,抬起手指微微一动,便有炳千秋领命上前,带人将他们就地斩杀。

雨雪交加,风声急迫,季江夜披在身上的玄色貂裘落了雪花,倒是掩了杀气,越发显得矜贵,他从容的看着眼前最后的厮杀与敌军的挣扎,缓缓扯出一抹阴冷的笑意,将那长刀收入鞘中,厉声道:“鬼族养成的狗,爬上两步叫唤几声便想有资格来给本座提靴,实在可笑,吃了败仗就来投降,无非就是来充孙子的,幽冥大军从无败仗,又何须要得此等无用蝼蚁之鼠辈!”

此言一出,幽冥大军传来阵阵哄笑,成钊在坍塌的废墟中找到了卫氏,抬手扯住她破碎的衣袖将人拽了出来,她却是一身的血,头发凌乱,两眼已是血窟窿,满脸的污垢,口中还呛着泥土,成钊连忙探了探她的鼻息,却见卫氏已然身亡,面上一惊,差点跌坐在地,转身回望着季江夜,喃喃自语道:“梧诡洲已失……难道我鬼族要亡了吗?”

“报——”一小将匆匆赶来,撑着最后一口气道:“君侯!援军在来的路上遭受了突袭!而我们城内也再无、再无粮草可用来果腹啊……”

“什么?”成钊喉头微哽,拽住那小将的衣领追问道:“余粮还有多少,能否让将士们撑上三日充饥!”

“余粮不足……”那小将口中吐血,竭力道:“君候!派人前往蛮夷族,可请狼主乌图前来相助,狼主骁勇,必能相助……”

成钊像是眼见了希望,揪着他的衣领还欲再问些什么,那小将便口吐鲜血不止,脑袋一歪断了最后一口气,他松了手,领着最后的残兵败将朝城内退往,高呼道:“尔等与我速速撤离,不可恋战!”

季江夜率领大军,骑着高头大马就在城门楼外,不急不缓的看着成钊带着大军撤退,转头看向炳千秋,道:“倘若本座没有记错的话,与梧诡洲距离较近的便是一处蛮夷族群,狼主唤做乌图,骁勇却不善战,更无谋略傍身,是个庸才吧。”

“是。”炳千秋抱拳行礼,道:“蛮夷族势小,不足一提。”

“傍上了个庸才狼主又如何,求神求魔求己,都不如来求本座。”季江夜哼笑,拽着缰绳策马而行,千军万马踩着尸横遍野踏入城中,泥浪污浊,雨如利刃,都是一水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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