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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帅没换鞋，直接走到客厅中央，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姜小帅"爸，妈，你们还记得姜厌吗？"
姜母从厨房探出头，擦了擦手.
"姜厌？老姜那个儿子？"
她没把话说完，叹了口气，有那个鬼父亲，姜厌这孩子该多苦.
·姜小帅"他爸死了，欠了一屁股债，六百万..."
姜小帅的声音陡然拔高.
·姜小帅"池家那群狗腿子，今天下午把他堵在出租屋里，往死里打！我去医院的时候，他..."
姜小帅哽了一下，眼前又浮现姜厌那张血污狼藉，毫无生气的脸.
·姜小帅"额头破了，全身都是伤，青一块紫一块，骨头差点没断！就剩一口气了！"
“什么？”
姜父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剧变.
“池家？他们怎么敢下这么重的手？！那孩子...”
他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带着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痛心.
姜小帅深吸一口气，盯着父亲的眼睛.
他知道父亲和姜厌父亲的事情，当年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后来因为姜厌父亲烂赌，越陷越深，他们才断了来往.
姜父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而悠远，仿佛被拉回了多年前的岁月.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老姜他...唉，当年是条好汉子，讲义气，就是后来沾上那个东西，人就毁了."
"我们劝过，吵过，没用，他越赌越大，窟窿补不上，还差点把小厌妈妈给他攒的学费骗去翻本...”
姜父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痛惜.
“后来，心就凉了，断了联系，这些年，偶尔听到些消息，也是说他越混越差，没想到...”
·姜小帅"他爸是烂赌鬼死了活该！"
姜小帅语气激烈，但随即又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
·姜小帅"可姜厌有什么错？摊上这么个爹，现在爹死了，六百万的债全压他身上！"
·姜小帅"他还在上学！你们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吗？城西那个最破的筒子楼，又黑又潮，连个窗户都是破的..."
池家的人随时都能闯进去把他拖出来打一顿，姜小帅都不敢想，以后姜厌的日子该怎么办.
姜小帅的描述像一把把冰冷的锥子，刺进姜父姜母的心口.
客厅里陷入一片沉重的死寂，姜母捂着嘴，眼圈已经红了，喃喃道.
“作孽啊...那孩子...”
姜父背着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老兄弟，又仿佛看到了如今蜷缩在冰冷担架上遍体鳞伤的青年.
良久，他猛地转过身，眼神里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果断.
“不能不管！”
姜父的声音斩钉截铁，老姜欠下的债，是笔糊涂账，可姜厌这孩子，没做错什么.
他是他兄弟的儿子，现在他爸没了，孤零零一个人，他不能坐视不管.
好歹，也是那么久的兄弟了.
他走到姜小帅面前，看着儿子的眼睛，语气郑重.
“小帅，你去医院，跟那孩子说他那破地方不能住了，让他直接搬过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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