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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显疲倦的样子添了几分脆弱易碎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碰,又怕一碰即碎.
鸦羽般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遮住了那双总是带着点茫然和倦意的眼睛.
眼尾那颗小小的泪痣,在闪烁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如同一个无声的邀请,一个引人堕落的标记.
他的身姿极其单薄,黑衬衫的领口微敞,露出一段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锁骨.
腰肢不堪一握,皮带扣在胯骨上方勒出一道诱人的凹陷.
走动时,薄薄的布料贴服在身体上,能清晰地看到肩胛骨的轮廓和柔韧腰肢的轻微摆动.
他端着沉重的托盘,穿梭在烟雾缭绕、肢体碰撞的卡座之间,脚步有些虚浮,像一只误入喧嚣尘世的、受惊的鹿.
无论男女在这里,只需看他一眼,目光便会被牢牢攫住,心跳失序.
是黑暗里骤然绽放的昙花.
不少醉醺醺的客人会故意拦住他,油腻的手指试图去摸他端着托盘的手,或是吹着口哨说些下流话.
姜厌总是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粉嫩的唇抿得死紧,侧身避开,加快脚步,像躲避瘟疫.
托盘里的酒杯随着他急促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清脆又紧张的声响.
那副隐忍又惊惶的模样,反而更激起了某些人恶劣的征服欲.
“哟,小美人儿,新来的?陪哥哥喝一杯?”
一个满脸横肉,醉眼惺忪的男人又一次堵住了他的去路,喷着浓重的酒气,伸手就要去搂他的腰.
姜厌下意识地后退,脚跟撞到身后的矮几,身体一个趔趄,托盘上的酒杯剧烈摇晃,眼看就要倾覆.
他慌乱地稳住身体,护住托盘,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姜厌·"先生,请你让开."
他声音不大,带着压抑的颤抖,像绷紧的琴弦.
“不让又怎样?小腰真他妈细...”
男人猥琐的笑着,手已经伸了过来.
就在那只油腻的手即将碰到他腰际的瞬间,一个低沉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嘈杂的音乐.
·郭城宇"陈总,手不想要了?"
那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瞬间阻碍了那个醉汉伸出的手.
被称作陈总的男人浑身一僵,脸上的淫笑瞬间凝固,触电般缩回手,脸上的横肉堆出一个谄媚又惊惧的表情,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点头哈腰.
“郭、郭少!误会,误会!我跟他闹着玩呢...”
姜厌也循声望去.
酒吧最深,最安静也最奢华的卡座里,光线被刻意调得更暗.
一个男人斜倚在宽大的丝绒沙发里,姿态慵懒随意,如同休憩的猛兽.
他穿着剪裁精良的红色丝绒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两颗纽扣,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结实的胸膛.
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
灯光吝啬地勾勒出他深邃立体的侧脸轮廓,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冷硬,薄唇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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