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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要离开,可到了那一天心中还是十分的不舍.
·许清宴"这个留给你."
·许清宴"言笑,你要成为很厉害很厉害的医师啊."
他紧攥着那方绢帕,看着她身影消失在驿道尽头,知道有些念想,从开始就不该有.
后来,他拼尽全力挣脱侍卫身份,研习医道,辗转成为含风君麾下医官.
他听说她去了别处,辗转了几个乐坊,当年雪地里相互取暖的两个少年人,早已走上殊途.
回忆如潮水般退去,宴席的喧嚣再次涌入耳中.
许清宴听完他那句疏离的“何曾有幸”,眉头微蹙,依旧盯着他的脸.
·许清宴"可你的声音很熟悉."
·言笑"姑娘定是认错了."
许清宴不喜欢这个话.
一个两个,怎么都是认错了.
纪伯宰闻言,懒洋洋的目光扫过来,在言笑身上一掠而过,最终落在许清宴微蹙的眉头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纪伯宰"医师也喜欢舞姬吗?"
·纪伯宰"那不如让清宴姑娘来一首?"
·纪伯宰"惊鸿舞怎么样?"
他斜倚在软垫上,指尖懒散地把玩着酒杯,目光在言笑与许清宴之间逡巡,唇角那抹似笑非笑.
含风君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抚掌笑道.
“妙啊!惊鸿舞翩若鸿雁,正配得上清宴姑娘.”
他这话看似附和纪伯宰,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扫过垂首不语的言笑.
所有的目光霎时聚焦于许清宴一身。
她立在宴席中央,掌心微微沁出薄汗.
惊鸿舞她自然学过,纪伯宰此番,是做什么?
舞步流转间,她试图望向纪伯宰,想从他眼中寻得一丝答案或别的什么,可那双风流含情的眼此刻深不见底,只余玩味.
他教出来的,自然有他的影子.
飞天那一步,就是他的杰作.
原来她一直记着呢...
倒是不经意间,她的视线与角落里的言笑撞个正着.
他依旧垂眸敛目,仿佛置身事外,唯有在她一个高难度的回旋,裙裾如花瓣散开时,她清晰地看到——他偷偷在看自己.
心绪纷乱间,一个模糊的画面猛地闪现.
也是这样的夜晚,破旧的院落,她为安慰那个遍体鳞伤的少年侍卫,将自己刚学的几个惊鸿舞步跳给他看.
那时她跳得磕磕绊绊,他却看得无比认真,轻声说.
·言笑"你日后跳惊鸿舞,定是六境最美."
她当时还打趣说他开玩笑,他却无比认真.
一舞毕,满堂喝彩.
在场无不拜倒在她的舞姿身下的,除了一心一意找解药的明意.
结果让她很是失望,竟然不在他身上.
·纪伯宰"好,很好."
·许清宴"谢仙君."
·纪伯宰"听闻此舞极耗心神,非心志坚定者不能成."
纪伯宰指尖轻叩桌面,语气温和.
·纪伯宰"清宴仙子舞姿中却无半分滞涩,可见用心,不知仙子师承何处?"
他语气寻常,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台下众仙也纷纷投来或羡慕或好奇的目光.
许清宴微微一愣,他这是问自己?
他不知道吗?
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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