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小庄到来南京后,事情倒是顺利了许多,那个印报纸人的行踪也有了一丝眉目。
昨日小庄蹲守在报社一晚上,总算是远远的瞧上了那人一眼。听林小庄说,那人看打扮不像是去印报纸的,穿着普通的粗布麻衣,也不像是能有这么多钱每天去印刷报纸。
本来是怀疑不到他的头上,可是那人出门时,是报社的老板亲自送出门的,临走时还给他拿了一个信封。那人始终把帽檐压得低,隔得远,林小庄没有看清。
“有了一些线索,就已经很不错了。”叶冲转头看向窗外,无奈道。
也还是林小庄来了之后才能完成一些他不能去做的事情,之前他独自在这,实在是要万事小心,根本不敢露出一丝破绽。
“小冲,这些人,是越发的变本加厉了。”林小庄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街上连摆着的摊子上,都有不让当官的来买的纸牌。
“自古得民心得天下,从他们在危难来临时逃离南京时,就已经失了民心了,如今的和平是好不容易得来的,可是国民政府要率先打破这份和平,自是有人反抗。”叶冲说着这话,余光撇见林小庄变化的神色,他扯出笑,
“这其实对我们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这人啊,忍耐都是有一定的限度的,只怕是过不了两天,就要开始使用暴力解决了。”
“你是说,他们会诛杀百姓?”林小庄惊讶道。叶冲双手交握的看向下面的街道,是孙敬的车,他轻挑着眉眼,“诛杀不至于,杀鸡儆猴是必然的。”
说完,他转身走到沙发处,刚刚的那一瓶红酒还未喝完,是要再拿一个杯子出来了。
林小庄语气着急,“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还是规劝那些百姓收敛些?”
“嘘,”叶冲手指比在嘴唇处,“再怎么说,事情的始发是那个印报纸的人,既然我们找不到他,就让他自己出来。”
林小庄似乎明白了叶冲投过来的眼色,既然那人一直在说国民党的坏话,想必是个倾向共产党的人,又或者,他就是个共产党。那么,他必定也会为人民考虑几分,他们只需等。
这时,敲门声响起,叶冲却没去开门,而是往酒柜处拿杯子去了,林小庄摇摇头,知道来人了也不直说。
来人果真是孙敬,他自诩已与叶冲他们相熟,从林小庄来到南京后就更加来的勤了。
孙敬扶额的瘫坐在沙发上,“怎么,孙少将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叶冲走过来,手上拿着一个高脚杯。
孙敬叹了口气,自顾的倒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你说外面这样的状况我能怎么办,我镇压我镇压,民众心里本来就不平衡,他们政府回来时要是拉下面子道个歉也不至于走到这步田地。”
说来他也苦得慌,临危受命,最后政府回归权利被分走一大半,如今倒干起个巡街的活计来了。他嘴里左一句他们政府右一句他们政府的,倒把林小庄逗得笑出了声,
“我说,你这当个少将舒舒服服的,还不满足啊?”
“满足,我是真满足啊!要不给你,换你来试试?”孙敬呛声道,林小庄吃了瘪,摇手,“得了吧,我可做不来。”
叶冲也坐下,陪着他喝下了一口酒,“你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