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冲笑了笑,解下手腕上的手表,然后走到书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
“这是我拟好的,你拿着这块手表去运城的南街,那有个典当行,店主是我的旧识,你只需把这张纸交给他,其他的事情便不用管。”
张顺然接过那张纸,只不过是一张白纸罢了,他仔细的观摩了一番,仍旧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这,有什么寓意吗?那个,我可不是不懂,我只是好奇,用什么东西可以让白纸上面显现出字来。”他强行的解释着。
叶冲勾唇,将手表交予到他手上,“希腊人管这个叫化学,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说完,他便只身出了门,他现在必须尽快的处理完在运城的事,再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榆林。
事情的一半已经交予了张顺然,他现在只需要去一趟在运城的情报处,交代一下事情便可。
若是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就可以离开运城了。
与此同时,何樱正端详着手里的实时报纸;
她是前天傍晚到榆林的,当天晚上几乎是没有怎么休息,忙着给带过来的百姓寻觅去处,还要想办法安上个合适的身份。
否则要是国民党出其不意的来个人口排查,一切就都功归一篑了。
这两日算是她自入党以来,最忙碌的两日了,也是这两日何樱才深刻的体会到叶冲的不容易。
那时候他在机要科忙的四五天都回不了家,该是怎样的心情?
她理好手上的报纸放置一旁,关心着坐在边上的老太太。
“老人家,您好些了吗?”应该是长途跋涉加上天气寒冷的缘故,好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都咳嗽了起来。
老妇人看着何樱担心的模样,点点头:“好些了,谢谢你了姑娘,这几天真的是辛苦你了。”
老人家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言语温和至极,显然是心疼起了面前的这个姑娘。
“我没什么关系,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倒是你们,这么大年纪了还跟着我们到处跑。”她蹲下身来,握住了老人家的手,“等您好了,您想去哪?我送你。”
“去哪?在哪都是一样的,又有哪里可以去的呢?天下要是太平,哪里都可安家;天下若是不太平,哪里都不是长久的家呀!”
何樱听着这些话,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们虽然以延安一处换来了一线生机,但是这对这些在延安生活了半辈子的人来说,确实是太残忍了些。
他们处于动荡的时代,和平是一种奢望,渴望和平是一个无限的期待。
“我先生说过,只要我们都好好的活着,哪里都可以是家。”何樱很欣慰的说出这句话。
她拧了一道热毛巾给老妇人擦了擦手,头没有抬。
“所以我相信,只要我们都好好活着,总是会有和平的那一天。”
下午,她照着这几天一样,前往街上的医馆取药;走到一个拐弯处时,却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今日上午,胡宗南已经从榆林出发了,那面前的这一群人,又是隶属于哪里的呢?她站在角落处,畏畏缩缩的躲着,企图听到一点他们谈话的内容。
“组织给出任务,国民党才从榆林出发,我们不便就此跟上,所以暂且在榆林稍作休整;明天在赶往青化砭地区。”
何樱或多或少听到了点滴话,这群人应该是友而非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