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午睡时,一直到何樱都困了,叶屹辰还是生龙活虎得很,他手中玩着叶冲买回来的拨浪鼓,似乎是爱听它的声音,摇晃个不停。
叶冲回到房间时,她与孩子一起坐在床上,到处都摆上了小玩具,孩子笑得张大了嘴巴,脸上的笑容叫人看得沉醉。
其实别说何樱了,他又哪里舍得。
他走近,坐到床边:“下午去学学车吧,等到了上海,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何樱哦了一声,没转过脸来看他,手上还是一直在逗着儿子,“车应该比枪好学吧!”
“嗯,好学。”他也被带动起来,伸出手拿起床上的一个竹子制成的蜻蜓,在叶屹辰面前晃了晃。
小娃娃当真被他吸引,脸随着竹蜻蜓的走向变化起来。
何樱笑笑,真是个容易分心的小家伙。
叶冲也脱了鞋,坐到床上来,两个人围着孩子,最开始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些事情,后来更多的,就是围绕着孩子了。
叶屹辰手上拿着竹蜻蜓,还想要去拿边上的小风车,可是叶冲却误以为他是看中了附近的弹弓,给他递过来时,叶屹辰手一挥,打在了他的脸上。
叶冲没来由的挨了一记耳光,糊涂得很,何樱看着他一脸懵的样子,忍不住的笑起来。
她手伸过去,拿过风车,给到儿子手里。
小娃娃这才又重新的开始咿咿呀呀起来。
“他手指着,你这都能看花眼?”何樱望着他,目光注视到他的脸上,还好小孩子手劲不大。
叶冲尴尬又无奈的笑笑,“第一次当爸爸,没什么经验。”
“哎,你说的好像我是当了好几次妈妈,很有经验一样。”她揶揄道。
叶冲不说话,只是对着她笑笑,然后两夫妻都默契的低下头,继续同小娃娃玩着……
临行的日子越来越近,何樱虽没学成像叶冲那样的本事,但在短短三天时间里,却也是从端不稳枪到十发可以上靶六七弹了。
叶冲嘱咐,去到了上海还是要好生练习;何樱都只是点点头,借着空闲时间多数都与孩子待在一起。
叶冲不似她一样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论起不舍,他不比她少一分,可是从脸上,他就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他深刻的明白,只有他一直镇定,她才能安下心来。
上海的基本情况叶冲大致了解,再加上自己之前在上海读过书,地况也还算相熟。
初到之时,他们听从组织的安排与接头人见了面,上级给他们的身份是倒卖古董的商贩;这也算是为叶冲考虑了,之前在重庆时,他就已经多数对钟表之物有刻意的了解,现在重操旧业,也不会显得过于生疏。
“我们在监察局、警察厅、政委会都有人,这些你不必担心,上级之所以派你们前来,是因为知道同志你有过强的电讯技术,现在的发报员越来越少,上海又是最能收集到情报的地方。因此,秋蝉同志,我们很需要你们的帮助。”一位年纪较长的先生说道。
他带着黑色的帽子,手上拿着一块老式的怀表,他们做事向来谨慎小心,叶冲与何樱不过是才到上海,就已经在为可能暴露而准备说辞了。
叶冲点头,对着面前的老先生敬了个礼,“您放心,我叶冲定会竭尽所能,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
一旁坐着的何樱见他站起,也随着他的步子起身,她没反应过来要敬礼,只是微微弯下了腰。
老先生展了眉眼,回了礼,“好,李某人在这里谢过你们了。”
何樱微笑点头,久久插不上话。
只见那老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在了桌子上,他手缓缓的打开,然后推到了叶冲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