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交谈结束,确定了那人已经离开后,何樱才跟上了张顺然的步子,无人处,她一把拉住他,将他带至巷角。
“你,你是谁?你想做什么?”张顺然张皇失措,眼睛都不敢睁的问着她,何樱捂住了他的嘴,让他不再发出声音。
“闭嘴,”随后她又转化了柔和一点的声音,“先别说话,听我说,我叫何樱,叶冲是我丈夫。”听到叶冲的名字,张顺然立即安静下来,叶冲是他最为敬佩的人之一,他的妻子,自然是不会差的。
见他点了头,何樱这才收回了捂住他嘴的手;她拍拍手,“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的那个人又是谁?”
张顺然咳嗽了一声,道,“半个月前渡口查人,我没有户籍册,就没走成。”
“那你为什么不再找叶冲?”
“他都差人把我送走了,找他又有什么用?”到底是个小孩,尽管是敬佩叶冲又怎么样,这并妨碍他生他的气。
何樱听懂了个七七八八,继续问“那刚才的那个又是什么人?”
“他叫王畅,你不认识吗?他也是共产党的人。”
他也是共产党?何樱疑惑,王畅?这个名字仿佛在哪听过,但是又模糊的很,不过她几乎能够确定,这个叫王畅的,并非是我们的同志。
何樱交代了张顺然许多,最后替他重新安排了住处才去到店里。
王畅?为什么要假冒我党中人,骗张顺然又有什么意义?不过好在这家伙还算有点脑子,没有把叶冲的名字供出来。
一切,等晚上见了之后再与他商量好了。
而此时的军委会中,正因为昨日的抓捕行动沾沾自喜,说是要一鼓作气,再揪出几个共党来不可。
叶冲趁着大多数人忙碌,悄悄潜进了监狱,他如今在军委会的身份,也没有人敢拦他。
牢狱里,那人被上了刑,身上的每个地方,无一处不鲜血淋漓。
叶冲站在牢狱门口,掏出早间在看守的人手中半偷半骗而来的钥匙。听到外面的动静,里面的人睁开了眼,他并没有见过叶冲,但是瞧着他脸上的表情并不凶狠,也看不出要对他严刑逼供的样子。
他能隐约猜出,这大概就是李显口中所说的秋蝉同志了。
叶冲废了好大一番力气,终于是进到了牢房中,他扶起无法行动的同志,“你没事吧!”
“没事。”他摇了摇头,其实身上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又怎么能说是没事呢!
叶冲脸上表现出来的慌张,更让他确定了他的身份。
“秋蝉同志,我的代号是白狐,往后全靠你了。”他气息微弱,却说着这些不必要的话。
叶冲将他扶着坐好,心里不禁有些愧疚。“对不起,是我害你……”
“唉,”他打断了叶冲的话,“没有什么害不害的,我本已经是将死之人,只是发挥自己该有的价值罢了。”白狐受伤严重,说这么多的话已经是有些疲累;叶冲从口袋里拿出了些药丸,想要喂到他的嘴里。
可是他却不张开嘴,而是推开了叶冲的手,“别白费心思了,秋蝉同志,你今天就不该来这里,趁着还没有人发现,赶紧离开。”外面守卫那么多,他又是重要的犯人,叶冲今天来除了看一看他,不可能再能做什么别的事。
“您先别说话了,先把药吃了,止痛的。”他又作势想要喂进他的嘴里。可是白狐明白,如果待会儿来了人的话,就只是叶冲给他吃止痛药这件事;没有任何理由,是说不过去的。